离开信陵君府邸之后,田封便回到了自己的质子府中。
之后的几天田封便没有再离开质子府,每天都在质子府内拿着竹简学习。信陵君也按照田封所说的不再执着拿到兵权,而是开始关注魏国的政务。
看到信陵君的转变,魏王圉是最高兴的那个人,他不担心信陵君插手政务,干出一些政绩来,毕竟信陵君的威望已经在魏国无人能及。只要兵权不在信陵君的手中,魏王圉便不再担心。
在信陵君提出要开垦农田,并且拿出了当初李悝变法所留下的章法来。当初李悝变法提出的尽地力和平籴法,主张的是保护百姓的利益,从而提高其耕种的积极性。魏国经过这么多年的发展,这两点只剩下了空谈,权贵早就通过各种空子占据土地和剥削百姓。
现在信陵君重新提出这一点,无异于是触动了权贵的利益,必然会断绝自己和权贵之间的关系,这是魏王圉愿意看到的。所以魏王圉不仅没有反对,反而是放手让信陵君去做。
如果信陵君做成了,魏国国力再度强盛起来,失败了信陵君不仅自断权贵,而且声望也会受到打击,无论是是否成功,魏王圉都是最受益的那个人。
得到魏王圉的支持后,信陵君便开始了自己的改革,这次他没有再去找田封。这是魏国内部的事情,若是他再找田封出谋划策无异于会让一些权贵借机发挥。
所以最近田封的生活很是清闲,甚至让朱家派人给他打造了一把躺椅,每天就在质子府的花园中躺在摇椅上,看着竹简喝着茶,闲来无事还逗逗鸟。对于这样的生活,田封只想说一句:那叫一个地道!
质子府的一处别院之中,绯烟双手托腮百般无聊的看着铜镜中的自己。自从进入质子府,她和田封见了第一面之后,田封就像是忘记了她一样,从没有再召见她了。最开始绯烟以为田封是还有戒心,但是这几天下来,田封一直没有动静,这让绯烟的情绪有些低落。
一想到田封给自己写的诗词和称赞自己的话,绯烟的脸颊再度不自觉的出现一点红晕,随后整个人又陷入了失落之中,仿佛是心中缺少了什么东西一样,这种感觉是她在阴阳家的时候从没有的。
察觉到自己情绪上的变化之后,绯烟顿时一愣,看着铜镜之中的自己,绯烟十分诧异自己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我也是听说而已,这次变法闹出的动静很大。”兰子继说道“只不过相较于当年李悝变法还是好多了,大部分的权贵都跟信陵君妥协了。”
“你怎么知道的?”田封问道,信陵君能这么快让这些权贵妥协,这是田封没想到的。
“我本家就是魏国的权贵之家,自然有这个消息。至于说为何妥协我就不知道了,根据我父亲的言语,应该是信陵君多年的声望起了作用,再加上许诺了不少的好处。一方面反对是死,而且会被刻在耻辱柱上。另一方面妥协,就会得到好处,自然没有人会拼命了。”兰子继说道。
依靠信陵君的声望,只要他想的话,随时都可以将一个家族从赫赫有名变成臭名遍地。权贵大族们其他的不看重,但是声望还是十分看重的,他们还需要靠着声望进入朝堂。被人捏住了七寸,自然会妥协。
“原来如此。”田封也没想到信陵君竟然会用出这样方式来推动变法。
“对了,这次来找您可不是说这些的,明日荀夫子就到了,这是西河学堂的请帖。那时候整个大梁城的士人都会到西河学堂。”兰子继将请帖给了田封。
“好,明日我会准时抵达的。”田封说道。
“那我就不久留了,西河学堂还需要我。”兰子继说完便走了。
等到兰子继走了之后,田封看向了绯烟躲藏的树木说道
“人都走了,出来吧。”
绯烟缓步走出来到了田封的身边。
“你是怎么发现我的?”绯烟问道。
“你的影子。”田封指了指地上的影子说道。
绯烟看着影子,她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出现这种失误。
“刚才的话你也听到了,明日准备一下,跟我去西河学堂。”田封将请帖交给了绯烟。
绯烟也没有细想田封为什么叫自己跟着去,想到这是一个极好的可以接近田封的机会,便直接答应了下来
“好。”
“明日记得打扮的漂亮一些,跟本公子出门,丢了脸面可不好。”田封看着绯烟说道。
听到了田封话里调侃和孟浪的意思,但绯烟并没有感觉有什么不妥,只是扭头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