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田封刚收拾好准备出门的时候,就看到绯烟走了过来。绯烟穿着一身素蓝色的长裙,头发用一根碧玉的簪子挽着,虽然衣着不如暗蓝色那件长裙看起来华贵,但依旧是充满端庄的同时多了一些温婉和细腻。不同于道家那种超脱凡俗的出尘感,多了一些凡尘的柔和。
再加上绯烟那张倾国倾城的脸,田封有些失神。
看着田封失神的样子,绯烟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四公子我们该走了。”绯烟说道。
“好,马车已经准备好了。”田封说完又看了一眼绯烟说道“今天你怎么换上这身衣服了?”
“不是您说让我好好准备一番吗?今天西河学堂士人云集,若是我穿的过于华丽倒不是显得公子您俗气了吗?”绯烟说道。
“俗气吗?在你面前是俗是雅,我已经分不清了。我只觉得阳光正好,若是我不夸赞,倒显得我不解风情了。”田封拉着绯烟上了马车。
绯烟的手滑嫩冰凉,却不刺骨,反而有种美玉在手的感觉。绯烟倒没有嫌弃田封拉自己的手,只是感觉一个马车而已,自己轻而易举便能上去,何须再借用他人的气力。
上车之后,田封和绯烟对面而坐。
“刚才您说夸赞,不知道您要怎么夸赞?再写下一首诗吗?”绯烟脸上露出一点笑意问道。
“俏丽若三春之桃,清素若九秋之菊,我觉得用来形容今日的绯烟姑娘恰到好处。”田封笑着说道。
绯烟眼前一亮,对着田封夸赞道
“四公子的文采果然不是常人所能猜测的。多谢四公子的夸赞了。”
田封笑了笑没有说话,不多时马车便到了西河学堂,此时的西河学堂外马车云集,这些士人都在西河学堂外有序排队想要进去西河学堂。每一次荀子的出行都是如此,所到之处必然会引得士人争相拜访,上门求教,对此荀子一般也是来者不拒。
田封走下马车之后,扶着绯烟下了马车。在田封下了马车的瞬间,不少人便认出了田封。现在田封可谓是整个大梁最炙手可热的人物,无论是街头巷尾都在议论着田封。
在荀子开口的时候,田封的心脏其实已经提到嗓子眼了,但荀子提到伤仲永,但并没有提到方仲永的事情,这让田封松了一口气。看着荀子那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田封明白荀子这是记住自己借用他的名号,但是不准备拆穿自己了,但是希望自己以后不要再随便用他的名号了。
“多谢荀夫子的夸奖,只不过是有感而发,当不得经典之说,跟您一生所著经典无法相提并论。”田封笑着说道。
有意思,荀子的脸上的笑容更盛了几分。田封的话表面是谦虚,但实际上是表示自己知道的同时,还揶揄了一把他也借用孔子的名号来加强自己观点的行为。对于田封的揶揄,荀子没有觉得什么不妥,反而觉得很不错,毕竟像田封这样有才华又不刻板的年轻人不多了。
“时间快到了,让外面的人都进来吧,今天我们就开一课。”荀子揭过了这件事。
“好。”卜君笑着说道,都是千年的老狐狸了,他自然也听懂了荀子和田封的话外之意,只是没想到田封还真就敢在荀子还活着的时候就借用人家的名号。
“诺。”
卜君的命令下达之后,兰子继让弟子们将门打开,让外面的士人进入了西河学堂。很快西河学堂的讲课之地便座无虚席,很多人都没有座位而是站在院子中。
等到人到齐之后,后堂之内的几人才走出去,荀子和卜君坐在讲台之上,田封等人则是坐在下方最近的地方。
“刚才你和荀夫子的话是什么意思?”绯烟小声的询问道。
绯烟也听出两人对话有其他的意思,但她并不知道借用名号之事,所以很好奇。
“没什么。”田封打了个哈哈,私下里他还是能告诉绯烟的,若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万一被其他人听到了就糟了。
绯烟见此也不再询问,荀夫子的讲课也开始了。绯烟也是聚精会神的听着,虽然她是阴阳家的弟子,如果可以触类旁通也不是不可以。毕竟荀子不仅仅是当世最接近圣人的人,也是一名实打实的大宗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