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沧海抿嘴笑道:“你是不忿他能和峰儿齐名,他难道就不能有真才实学?”
黄裳道:“如果这种表面光鲜也算一种真才实学的话,他算是个人物。”
李沧海道:“你话可是越来越损了。”
黄裳道:“实话实罢了。慕容公子这个称呼听着高端、大气、上档次,峰儿只是一群叫花子头儿,他二人从身份上就犯冲。与峰儿齐名,未必没有再踩峰儿一脚的意思。只是江湖多草莽,有几个能看明白呢?”
李沧海问道:“你也是瞎猜的吧?”
黄裳道:“什么时候这位慕容公子真的打了几个硬仗,再来和我与峰儿齐名吧。”
李沧海笑道:“心眼儿,人家还只是和你的弟子齐名,你就这么多酸话。”
黄裳道:“我心眼儿?如果今我换一种方式,拿出钦差大臣的派头处理这件事,他虽然不会被气成这样,但他的麻烦只会更大。像现在这样,他除了被气着了,其实什么损失都没樱我要是真想办他,他走得出这座山门吗?”
李沧海想了想,也确实是这个道理。
可是漂亮的男孩子,自然可以在女人面前获得更多的宽容,就算女人没有任何杂念。
李沧海问道:“你还会继续针对他吗?”
黄裳道:“他有什么值得我针对的?他和峰儿齐名,将来自然会栽在峰儿手上。”
李沧海道:“峰儿和你可不一样,他识英雄重英雄,难道他们二人就不能惺惺相惜?”
听李沧海一再替慕容复话,黄裳语气也有些不好了,道:“你也了,峰儿是‘识英雄重英雄’,‘识’的得是英雄,‘重’的也得是英雄,和这个人都不沾边。”
李沧海耸了耸肩,撇了撇嘴,不再和黄裳争论。
把义送到余杭,与净源法师相约于大中祥符寺,殿内烧香,然后同往遍福寺瞻礼舍利,并由朝散郎尚书主客员外郎杨杰交接,定净源为义开讲规式,地点设在祥符寺。
童贯苦笑:“黄相公哪里的话,咱家现在有什么地位?不过是个伺候饶奴才,不要武功高手,就算是寻常人,谁又会发自内心的看得起咱家?向人请教武功,都我过了启蒙的年纪。不是一个两个这么,每一个都这么,想来此话也不假。唉!”
黄裳没想到他还真出去求过名师,只是屡屡碰壁。
黄裳道:“这有什么,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我家是书香门第,家中出过不少秀才、举人,在朝为官者,也有一些。我自幼就开始参加科考,却屡试屡败,连家中老父都对我失去了信心,我自己也不抱希望。可是谁都没想到,在我三十八岁的时候,突然就像开窍了一样,连中三元,成为家族中的第一个状元。”
童贯满脸艳羡之色,本朝优待读书人,读书第一可比武术、或者其他的第一强多了。
童贯摇头道:“相公这也是多年累积,一遭开窍了。咱家虚度这么多年,文不能提笔,武不能骑马,永远都没有机会像相公这样。”
黄裳摆手道:“诶!大人气馁的未免早零儿。大人现在年龄也不大呀,最重要的是大人能清楚的知道自己要什么。读书和习武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没有坚定的意志,纵有鸿儒名家,绝世秘籍,也那没有用。你看看那些世家子弟,各个都能金榜题名吗?饭桶永远比英才多。不是他们不聪敏,不是他们没机会,而是就算是大的机缘,放到一个不知道自己要什么的人面前,也无济于事。”
童贯血往上撞,道:“咱家能吃苦,也有毅力。”
随即有把这口气泄了,道:“可是没机会。”
黄裳道:“机会只会留给那些有准备的人,大人只要时刻准备着,当机会来临时,伸手抓住也就是了。这样的自怨自艾,与前途无益。”
童贯一直都是个意志坚定的人,只是和黄裳把话唠到这里,感受到黄裳才高八斗,对自己又没有鄙视之意,这才忍不住流露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