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烁歌也要回去了,他抱了抱来送行的妹妹,再抬头目光总是锁着白栀然。
她正站在爹娘身边,笑容灿烂无忧,和他相隔的距离仿佛比长安到此还要遥远,远的他如何追赶都到不了她身边。
苦涩地低头,记得他与师父刀剑相向,他将剑刃刺入师父右臂,师父却说他总算有了帝王之气。
师父临走时说的话他还记得,没做出一番成绩时,他怎敢冒昧。
握着手中桃花贝,清晰看到她皓腕上又有了一串和他手里相差无几的桃花贝,轩辕烁歌叹了声,转身离开。
白栀然自始不曾留意。
花千骨格外敏感些,记得其中一段渊源,察觉小皇帝眼神便觉奇怪,再看白栀然,果然师父在她身上留下的针对凡人敛起容貌的术法不知何时被解了开来。
心念一动,在外不方便多言,花千骨往左边挪了几步挡住白栀然。
大殿随着人群离去,方显出本身的庄严肃穆。
和摩严笙箫默道了别,一家人御剑回绝情殿。
本来拜过师,白墨然是要跟着幽若回殿的,奈何白子画传位白依然时说了“墨然协助姐姐”,一句话把白墨然留了下来。
花千骨对此很欣慰,她靠在白子画怀里,看看星星,再说起白栀然身上术法的事。
白子画有些诧异,这确是他百密一疏,未曾提防。
这等小术法如果栀然知道她自己都可以解开,花千骨倒不以为意,反来劝解他。
他们女儿就是漂亮灵透,不怕别人知道,更不怕那小皇帝知道。
白子画摸摸她头,笑说她喝醉了,这么多年酒量还是没长进。
花千骨当然不服,酒量不提,她今晚根本没喝醉。
白子画调侃她几句,花千骨抱怨着与他撒娇,心知师父是何意。
原本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既如此就顺其自然。
白子画心里搁着另一桩事,趁她不注意,捏了个诀传给白依然。
巳时末,白依然白墨然等在桃花林外。
今晚实在开心,他们也都喝了酒,白墨然打个哈欠,神态恹恹:“姐啊,爹爹真的让我们等他?我都困了。”
白依然拿着卷书,目不斜视:“嗯。”
又等了半盏茶功夫,白子画终于自卧房出来,却把他们一起叫进了厨房。
姐弟俩没有异议地跟着,看着爹爹熟练地端锅起火,白墨然不禁疑惑:“娘亲饿了?”
“煮醒酒汤,怕她明天起来头疼。”把甘草放进去,白子画轻声答,神色被炉火映的温软。
盖上盖子用小火熬着,白子画净了手,在台前坐下,淡淡开口:“今日晚宴前,你们出去那么久,出了何事?”
姐弟俩对视一眼,不搭腔。
见儿女不说话,白子画接着道:“与括苍派的人有关?”
“没,什么都没有啊。”白墨然支吾,不由懊恼,明明小妹最擅长说谎耍赖,怎么爹爹尽找他和姐姐来问呢,不是存心挑软柿子捏吗……
抬眸,把姐弟俩反应看在眼里,白子画心里多半有数。
括苍派弟子出去时间与他们回来时相吻合,即便没有碰上,依然也不会说没见到,必是发生了什么,他们想隐瞒。
“依然来说,发生了什么?”
白依然确实不擅长扯谎,虽是她的主意,但被白子画这般问着,她也只能不发一言。
白墨然看不过去,跳出来解围:“爹爹你别问姐姐了,就是栀然跑的急不小心撞了那姑娘,然后她俩起了冲突要打架,我们把她们分开,她和她师兄就走了。”
因为心虚声音也不大,白墨然一直低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