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呢?”
这样的说辞显然框不到白子画。
“嗯,”白墨然绞尽脑汁,把事往自己这边揽,“她要打栀然,我就打了她一巴掌,让她滚出长留……”
这话说的半真半假,白依然有些惊讶,微微侧头看白墨然。
白子画挑眉:“栀然被打了?”
看着可不像,栀然的性子要真被打了还不闹翻天。
“没有,没打上。”白墨然讪笑。
起身,白子画把煮开的醒酒汤盛出,看着儿子,半开玩笑的语气:“我倒不知你这般暴力,是随了谁?”
因为和栀然产生矛盾差点动手,就打一个小姑娘。
说的和真的一样。
白墨然挠挠头:“当然是娘亲……”
白依然抿唇,听着他越说越离谱,还没办法打断。
敛了笑意,白子画长指缓缓敲着桌台:“说实话,我要弄清真相,方法有很多。”
他看着一直垂头不语的白依然,淡淡道:“莫不是依然今日接管了绝情殿,爹爹说话就没分量了?”
白依然脸色一变,起身跪在地上:“依然不敢。”
白墨然跟着跪下,有些委屈:“爹爹,真的不怪姐姐……”
看他一眼,白子画点头:“依然一向听话,是你和栀然惹事?”
白依然摇头:“不是,是我。”
跪在地上的儿女,白子画到底心疼,伸手扶他俩起来,软硬兼施:“说清楚。”
无奈对白墨然使了眼色,示意他全盘托出。
白墨然开口,重点描述白栀然撞到沉琅的过程。
等他绘声绘色说到重点,白子画用真气温着醒酒汤,显然被儿子磨没了脾气。
掩饰地咳了声,白墨然接着讲:“我和遥遥说完那几句话,她师兄来了,我们就准备离开,她在后面喊对姐姐不敬的话,那还算了,她接着又说,又说……”
实情那句话,他实在难说出口。
不想让爹爹知道,不想让爹爹生气,可眼下想混过去怕是难。
白依然抬眸,心知爹爹一定要弄清楚真相,干脆自己说了。
“她说‘不过是师徒乱luan伦lun生出的孽种’,所以爹爹,是我打的沉琅,不是墨然。”
她抬头,直视白子画。
“人是我赶走的,规定括苍弟子日后不得踏入长留半步的也是我,请爹爹责罚。”
听到“乱luan伦lun”二字白子画已经愣住,再听到“孽种”,他呼吸沉了几分,轻轻把醒酒汤搁下,掩去眼里情绪。
“依然做的很好。”
听到这句话,姐弟俩同时松了口气,气氛却诡异的安静。
白子画亦在思考。
他和小骨不曾在意的事,儿女因他们存在,出生便注定身份,仿佛他们怎么看就不重要。
这几愈加意识到,或许栀然还小,但依然墨然早已能独当一面,否则怎会安心把重责交付。
没有问过的,是他们怎么看自己的身份,怎么看他和小骨的感情。
在六界都不曾避讳的情意,从不是禁忌,也不需要成为禁忌。
在儿女眼里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