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三姑娘不爱喝这杏仁膏,屋里的丫头没少喝,她拿两盏来,也没人说什么。
听到春桃这样说,梁堇连忙掀开盖子,两三口灌了下去。
她没喝出什么味,只喝出了甜,比冯娘子给她娘的桂花蜜还要甜。
在春桃这玩了一会儿,春桃又给她们一人塞了一朵头花才肯放她们走。
走的时候,还给梁堇塞了一把炒花生。
回去的路上,红果对春桃给的头花稀罕的紧,要让梁堇给她攒在头上,可她梳的是双丫髻,头发又薄又细,压根攒不住。
“等回去,用绳子穿跟线,绑在你髻上。”
梁堇给红果想了个法子。
她的头发也是如此,没有比红果好到哪里去。
去年怪不得有人唤她黄毛丫头,真是这样,她的头发不仅软,还有些黄。
“春桃姐姐对咱们可真好,不像元娘院里的丫头。”
之前还是冯氏管家的时候,元娘院里的丫头来大厨房拿菜,脾气坏的很。
就因为她姑姑给元娘做的菜,晚了一会儿,那大丫头不愿意了,当着大厨房那么多人的面,把她姑姑给骂了一顿。
她姑姑连还嘴都不敢,还要给她赔笑脸,说好话。
红果对元娘院子里的大丫头,心头有着怨气。
梁堇劝她少说两句,她们如今在府里,被人听到说给元娘那院儿里的人听就不好了。
被提醒的红果连忙捂住了嘴,往四周瞅了瞅,见没人才放下心,
“怪不得我姑姑总是让我和你学着点,你就是想的比我周到。”
红果这次说的是真心话。
她也知道,今个春桃领着她去三姑娘院子里给她吃食,又给糖水喝,还得了她的一朵头花,这都是因为二姐儿。
二姐儿是个好的,她也知道自己小性,爱生气,都是二姐儿不和她一般见识。
梁堇不知道红果在心里又和她亲近了些,她现在只想赶快找到她娘刁妈妈。
刚刚在院外,瞅到她娘那个劲儿,她就感觉要有事,难道二房要和大房打起来了?
冯氏来到婆母吴老太屋里的时候,穿着秋香色褙子的吴老太正盘腿坐在炕上吃着婆子从外面买来的羊杂梅血细粉。
站在炕边的赵婆子在用手给她掰胡饼,把胡饼掰的一点一点的,放在炕几上的那个陈旧的大碗中,吴老太好用来泡汤吃。
吴老太怕冷,窗子一年四季都几乎不怎么打开,她又不舍得点蜡,这青天白日的,她屋里很是暗沉。
屋里暗沉就算了,还有一股子味道,冯氏每次过来的时候,都要往巾子上多撒点香粉,用来遮味。
就连吴老太屋里的丫头都不乐意待在屋里,都是吴老太喊,她们才进屋。
那炕上的炕几,还是冯氏的陪嫁,正儿八经的好东西,进了这个屋,就蒙上了一股子垂朽糟枯的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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