纥升盖可汗的东西部骑兵部队被剿灭,放牧的牧人都成了无头冤尸,放牧的牛羊四处奔逃,无人收拾。
拓跋焘留下小股部队,押解被俘的柔然牧民和投降的骑兵,收拾被驱散的牛羊牧马,等待长孙翰的后续部队,自己率领骠骑兵,继续深入西北大漠草原追击。拓跋焘的部队追击千公里至菟园水,仍不见纥升盖踪迹。拓跋焘把一万骠骑兵分成五支部队,由将军安原、古弼分别率领,往南北三千里,东西五千里的地域,成扇形搜捕剿杀,约定在涿邪山会合。
五支部队经过十天十夜的纵横驶聘,剿杀、俘虏柔然各部落人众三十余万口,缴获良马百余万匹,牛羊畜主不计其数。
拓跋焘的部队循弱水西行,至涿邪山(今蒙古国阿尔泰)会合众将领,考虑到俘虏甚多,辎重拖累,行动迟缓,若继续深入,在这险恶的环境中怕中了纥升盖的伏兵袭击,古弼建议说:“见好便收吧,兵书说,败寇不宜穷追,若贸然进入柔然的埋伏圈,反为不美。”
长孙翰、安源等将领都已累得喘气如拉风箱,纷纷建议“得胜回朝”。随军参谋寇谦之想起临行前崔浩的话,就对拓跋焘说:“我军已追至涿邪山,柔然自顾不暇,根本无力组织抵抗,今建功已累九成,若再突袭一二天,便是十分功德,喜获圆满。”
长孙翰厌恶地训斥寇谦之说:“你一个随军的道士,懂得什么军机大事。”拓跋焘怕中了敌军埋伏,功亏一篑,于七月的骄阳照射下,命令部队原路返回。
十月,拓跋焘胜利返回平城,留守京城的文武百官都到城西门迎接凯旋归来的君王。皇帝得胜回来,西市一时显得热闹非凡。
骑在高大骏马上,此时得意洋洋走在最前面的拓跋焘挥手向欢迎的老百姓致意。突然,皇帝以他鹰隼一样锐利的眼光,看见在欢迎的人丛中,有一个干瘦如柴的中年人显得鬼鬼祟祟的,而且左额部那块黑色的黥印显得分外醒目。
这不是充军流放的囚犯吗,一个囚犯混进欢迎的队伍,这小子肯定是要干啥见不得人的勾当。拓跋焘示意左右:“把那小子抓起来!”如狼似虎的禁卫军如抓小鸡仔一样,把那干柴棍儿中年人抓起来,让他跪在拓跋焘面前。
太武帝用马鞭指着干柴棍儿厉声喝问:“你一个囚犯,在人丛中鬼鬼祟祟,东张西望的,是想干啥坏事?”干柴棍儿磕头不已,大呼冤枉:“小人是清清白白的生意人,怎么会是囚犯呢?大王,我不是囚犯。”
“还敢狡辩,不是囚犯,怎么脸上会有黥印?”拓跋焘气愤地一扬鞭子,打在那人身上。干柴棍儿见惯不惊,再次磕头解释说:“大王有所不知,小人乃南国京口(今江苏镇江)谢睎家的奴仆,被派遣外出,游走西域一带做皮货生意,东奔西走,为主子赚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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