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候,换好衣服的秦洛风风火火地跑来,手里还拿着信,跑得有些急,人还差点绊倒,他刚踏入房间,没等他开口。
沈芳先开了口:「师父,死也要让徒儿死得个明白,徒儿这是得了什么病?是血崩之症吗?」
程君楼放开了沈芳的手,仍旧是把她双手叠好,放在了她胸前,还贴心地给她理了理鬓发,把发带缕到了她前面。
又站起身,后退了两步,居高临下看着沈芳道:「你这个症状叫——癸水。」
他话音刚落地,一头汗的秦洛猛然一愣,脑中思索了片刻,也脸色涨红。
他用看白痴的目光看着沈芳。
提步进来,然后面无表情地冲着沈芳来了个三鞠躬:「师妹,一路走好,安息吧。九泉之下,脑子聪慧些。可别绝症癸水分不清……」
沈芳本来还悠闲提前享受着他的祭奠。
脑子后知后觉,「葵水?绝症?」葵水不是女孩子的那个——
秦洛白了她一眼,朝她虚伪地笑了下,转身就走开了。
程君楼摇摇头,无奈扶额,「你等着。」说完,转身离开了房间。
再次进来的人,变成了厨房的王妈,王妈笑着从包袱里拿出了月
事带,笑眯眯说道:「小芳以后就是大姑娘了。」然后耐心的教沈芳怎么用。
还叮嘱了些注意事项,比如不能沾水,不能受凉等等。
沈芳闹了个大乌龙,把头埋到了枕头里,无脸见人啊。
想到了以前的荒唐事,沈芳无奈笑着,她看了眼熟睡的师父,心里有些酸涩,自从她来了葵水,师父就不让她去他房间了,连她给他打洗脚水,他都是让她放着。等她走了,才开门去取。
就连自己的房间,师父也鲜少踏入了,说她是女孩子了,应该避嫌了。
可在她心中,师父是比爹还要亲的存在,她虽然有爹,可却跟没有差不多,爹爹围绕着娘亲转,后来打着为她好的名义给她送到了万福寺。
关心她,宠爱她,把她当做孩子一样看待的,就是她的师父。
程君楼眉头皱了下,缓缓的睁开了眼睛,正和侧头的沈芳四目相对。他眨了眨眼睛,仿佛睡懵了:「芳儿?」
「是的,师父。」
程君楼闭上了眼睛,微微笑着,「梦里都梦到你。」
沈芳忍不住也笑,是啊,连做梦都不让师父睡安生。
不多会儿,程君楼忽然又睁开了眼睛:「芳儿?」
「对,是我,师父你醒了?」
程君楼眼睛眨了下,又眨了下,用拳头抵住唇,轻声咳嗽了两下,立刻坐起来:「对不住,师父有些累了,睡着了。」
沈芳笑着:「没事的师父。」、
「事情摆平了?」程君楼最后的意识是好像有人在拦路打劫。
「别提了。」沈芳笑着:「我差点着了道,我麻药的劲儿没下足,那人的身躯太大了,后来又挣脱起来了,还好遇到了故人。」
「下次麻药多下点,宁可多,不要少。」程君楼吩咐道,又好气问道:「故人?是谁啊?」
「谢瑾瑜。他正好带队回来,在马车外面呢,你看——」说着,沈芳拉开窗帘示意程君楼。
程君楼顺着沈芳的视线,一眼就看到外面马上英姿勃发的谢瑾瑜。
他心中不知为何,有种吾家有女初长成,好白菜不能让猪拱了的感慨。
因此,他神色颇为不悦,沈芳问他:「哎呀,一晃多年不见,是不是很威风啊?」
程君楼面无表情地探过头,把沈芳的帘子放了下来。
「男女有别。」他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