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大梁与启封通商,张辄也感到难以理解。他突然想起,启封令、尉尚在军中,便道:“何不咨之启封令、尉?”
信陵君也眼前一亮,道:“然也!可往请之。”
张辄道:“勿庸。请人请之即可。”遂起身请一名门客去请住在营中的启封令、尉。
少时人到府前。信陵君带着一群门客出门相迎,相互揖让进入府内,升阶上堂,分宾主入座。
信陵君道:“战事频起,有失教训,罪过罪过!”
启封令、尉齐拜道:“臣等岂敢!”
信陵君道:“自卿等入营,车右先生偕芒公子归国,晋鄙大夫直下华阳,据城而守,兵锋直指启封。”
启封令、尉复道:“公子用兵如神助,臣等钦敬!”
信陵君道:“孤何德,皆诸卿大夫之力也。军方据华阳,秦人以万人来犯,大夫乃结营而守之。秦人数攻,不能得手,乃不敢出。故得与诸卿相会。”
启封令、尉道:“皆公子英明,大夫神勇!”
信陵君道:“方今之时,吾军谋攻启封。卿久居启封,必有所教!”
启封令、尉道:“臣等失地陷军,待罪而已!”
信陵君道:“若赖卿力而复启封,得无赎乎!”
启封令、尉道:“臣等复不知兵,虽欲芹献,犹不可得。”
信陵君道:“令者,令也。贵令但言其生口几何,税额多寡。”
启封令见直接点名到头上,无法回避,只得答道:“启封户千余家,皆商贾也,力农者才二三百户。此大略也,细数必待堪册而知。户虽少,然呼朋唤友,连亲带戚,户每十数乃至数十,出入不定,难知其民数,要之数万,精壮者盖其半也;其妇孺者,亦非深居不出可比,其妇常倚门卖笑,小儿多坐槛迎客,并无闲人。若论税额,关守皆为尉管,臣岁缴钱七十万,尽入少府,不敢有亏。”
启封令侃侃而谈,然无一句有用的,令信陵君十分失望。他只好转向启封尉,问道:“贵尉兵员几何,据何而守?”
启封尉道:“启封兵千员,皆征于本地,素不满员,营司、卒伯皆老弱武卒充任。分水陆二营,各据关而守,兼征税、缉盗、察奸、防贼、安民诸事。率户役一人。安土守民,犹堪驱使;猝遇强敌,多一哄而散,势难敌也。”
信陵君道:“闻启封有坚城,可以为持。”
启封尉道:“启封,故郑边邑,有小城以为守。吾魏国大梁,通济水,道经启封城外。水岸遂成商邑。其强者,筑城经里;其弱者,以棘为篱。并无城郭以护周围。所谓关者,不过起于要道,以征费也。依律,士卒有差则出,无差居城。然其卒皆起于家左,有事则完差,无事则归家。城中营舍空置,不过令、尉府而已。”
信陵君道:“秦人攻启封,焚其门,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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