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合起伙儿来要她的命,还想让她回祝家去好好过日子,是想重新把她往火坑里再推一次吗?”钱知府沉声厉喝,“这件案子已经很明了了,马元华,你孀居在家却与妹夫苟合,犯的是通奸之罪,又与祝兴学合谋欲杀害马元英取而代之,这是杀人未遂,两罪并罚,本府罚你牢狱十年。祝兴学,你身为马元英的丈夫,却动了杀妻之念,三番两次想迫害你妻的性命,本府判你二人和离,且你入狱服役十五年。马老爷,你对自己的亲生女儿毫无痛心,知其身陷危地却不搭救,反而任之其自生自灭,简直枉为人父母,本府判你二人赔偿马元英三千两白银,不得有误。”
三千两白银赔得马元英?马父马母闻言当即脸色煞白,马母险些要昏过去,是马父手的动作过快将她扶住。
“三千两白银,我去哪儿拿那么多银子?”马母崩溃得大哭。
马元英硬起心肠,不受马母哭声影响,直接说道:“既是知府大人的判决,那就是我该得的,还是说父亲母亲是想质疑知府大的英明。”
马父马母闻声,哪里还敢言说什么?
马元华和祝兴学当即就被收了监,马元英胜利了,她站在知府衙门门口长长的吐了口浊气。迎面扑来一阵寒风,她竟不觉得冷,是老天在温柔的拂她的脸。
正欲移步往驿馆去,身后传来马父充满隐怒的声音,“你站住,我有话说。”
马元英却是充耳不闻,直接往前走去。可是马父和马母匆匆赶了几步在她面前将她拦住。
马元英只得停下步子,迎上父亲母亲怒红的双眼,“你们还是回去准备银子吧,知府大人只给了你们三日时间,三日之后我就要回去取银子。”
一想到那三千两银子,马父马母就觉得如同割肉般的痛,马母说,“我们拿得出来银子,你好意思要吗?马元英,我们可是你的父母,你怎可如此的厚颜无耻?”
“这是我应得的,我为什么不要?”马元英不带一丝感情的看着自己的父母,曾经的她多么希望能得到他们的认可,多么希望他们的眼里除了马元华之外还能看看她,可她一次一次的等,得到的却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
“你不说你们是我的父母我都要忘了,我还以为我是你们捡回去的呢。”
“孽女,你敢这样顶撞长辈,就不怕我重新回到衙门里去,告你不孝吗?”马父被马元英的话气得脸红脖子粗。
“那你就去告,大不了到时候我再把身上其他地方的伤痕露出来,让知府大人好好看看,你们从前是怎么疼惜我的?”
‘疼惜’两个字,马元英说得咬牙切齿,因为曾经对他们抱了太高的期望,现在即便打离断绝关系,看到他们如此伤害自己,她的心还是会痛,是以眼中浮起水雾。
马父打得时候少,但每次都是伤筋动骨。马母打得多,皮外伤也留了疤的。他们不敢真回知府衙门去,万一知府大人说他们虐待自己的亲女儿,传扬出去名声实在是不好。
“想让我们给你银子也可以,元英,你姐姐被知府大人判得太严重了,她自小没受过什么苦,哪里能熬得住在牢里的艰辛?你能不能回头去求求知府大人,判你姐姐轻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