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向槐倒是没有变脸色,反倒是颔首一笑,态度谦和地道:“冷长熙真爱说笑。”
冷长熙微微昂起头:“你看我像是在说笑的样子吗?对了,窦公子,按理你明天辰时就应该出现在户部报道的,如今,可只有三个时辰了。”
也不知窦向槐心里到底如何思索的,他像是什么都不在意,僭越于法理之外,放肆而嚣张:“这个不劳冷将军操心,”说罢,又是朝着冷长熙身旁的秦玉暖轻轻地瞥了一眼,“冷将军美人在怀才是该考虑若是明日错过了早朝,皇上该如何怪罪。”
他看向秦玉暖的眼神说不上阴鸷,可带着一股浓重的不屑和敌意,也是,秦玉暖一个小庶女却能将窦青娥从秦家当家主母的位置跌落到了去疯人塔的地位,窦向槐恐怕在心里早就记下了这个仇。
冷长熙回头看了秦玉暖一眼,眼神柔情蜜意,再朝着窦向槐看回去的时候,眼神瞬间又恢复了冷漠:“这个也不劳窦公子操心,我的青骢马日行千里不成问题,而窦少爷的那匹黑色骏马,不好意思,来的路上冷某手一抖,就将它给杀了。”
冷长熙说话缓和,带着慢条斯理的儒雅的味道,说到“杀”这个字的时候还特意拖长了音调,看着窦向槐的脸色只是微微一变,忽而又接着道:“哦,还有连同窦少爷带来的二十八个侍卫。”
话语才落,房檐下就飞下一人,秦玉暖认得这人的黑色劲装的打扮,这是冷长熙身边的影卫,这影卫一拱手,朝着冷长熙道:“将军,都解决干净了。”
冷长熙只一侧目,影卫便是安然地退下,冷长熙不说话,只是眼神带着笑意看着窦向槐,审视良久,带着一种王者必胜的风范,修长的指尖在身后有节奏的微微一搭,直到窦向槐的脸色显现出一种慌张的惨白,冷长熙才犹如看着鱼儿落网,挣扎,无力,以及最后认命后的无可奈何,他露出一种满意的神色,还不忘补上了一句:“真是不好意思,窦少爷带来的二十八个侍卫和四个贴身高手,也被冷某不小心地……给……杀了。”
窦向槐嘴角一抽,看来冷长熙已经是准备在相国寺就动手了,虽然他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可是声音已经全然不似之前的沉稳放肆:“冷将军果然是敢作敢为的人,只是,就像冷将军说的,在下辰时还要向户部述职,若是迟了,冷将军该如何交代?”
“交代?”冷长熙觉得很是好笑,“我为什么要交代?交代些什么?说出窦少爷大半夜地在相国寺这样神圣的皇家寺庙和后宫的嫔妃私下约见吗?还是说窦少爷和静嫔娘娘相互勾结,谋害太尉府的二少爷和三姑娘?”
牵扯到了静嫔,一旁的陆静嫔才终于是回过神来,她呐呐地看着冷长熙,眼神里似乎闪烁着一种处在绝望境地中的人才有的落魄和凄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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