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怔怔地看了秦玉暖一眼,看到秦玉暖被冷长熙下意识地用手臂护在身后,看到冷长熙每次回头看秦玉暖的眼神都是无比的温柔,是她从未见过的一种呵护和舍不得,这种专注,就像是要将全身心头掏空了来宠爱秦玉暖。
“我终究还是比不上她吗?”静嫔戚戚然地道,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对冷长熙动情,九年前,她被窦向槐“骗”入了宫里头。
“等待窦家成事了,我便迎你回来。”
这一等,就是九年,这期间她收获的只是无尽的思念和孤独,直到一年前,当她再也忍受不了这浓得郁结在心头久久不能散去的阴霾准备在未央宫里自尽的时候,却被突然出现的冷长熙救下,未央宫是长公主曾今住过的地方,因为太后和皇上对长公主的思念不准其他人进入,她当时果断地觉得冷长熙的出现一定不会是偶然或者路过。
“别脏了这个地方,要死换个地方。”虽然冷长熙当时的话语冰冷冷的,可是她还是一厢情愿地以为冷长熙是在劝慰她。
他是九年来第一次走进自己生活的人,所以当她知道陈皇后收拢不了冷长熙决心和冷长熙对立的时候,她毅然决然地充当了一枚棋子,她决定了,要作为冷长熙最好的钉子打入陈皇后的内部,虽然他从来都不知道,但是即便是为此毁了容貌来赢得陈皇后的信任,她也在所不惜。
可直到秦玉暖的出现,她所有的坚持和希望就彻底破灭了,这个女人,她何德何能,她什么都没做,可是冷长熙却偏偏护得她紧,甚至,不惜豁上性命。
“我为你做了这么多。”静嫔朝着冷长熙大声喊道,她的眼睛露出一种异样的红肿,像是服了什么禁药,就连脸色都变得怪异起来,白得像一张白纸,没有一丝血色,和红艳的唇形成鲜明的对比。
“你为什么,都不愿意看我一眼?”静嫔挣脱开窦向槐的手臂,朝着冷长熙就奔过来,指着秦玉暖疯狂地笑道:“就因为她?一个根本不起眼的女人?她哪里好了?我比她更爱你,真的,长熙!我为了你做了那么多!那么多啊!”
“我从来没有让你去杀人,去下毒,去用脸换取陈皇后的信任,”冷长熙的眼神淡薄得似天山冰池里的湖水一般,“都是你,自找的。”
自找的?她在背地里替他做了那么多事如今却都成了她自作孽了?
静嫔的心忽而猛地一跌,整个身子也跟着跌落下去,她的眼神却突然露出一股凶狠,她突然朝着秦玉暖猛地扑过去,嘴里喊道:“是你,就是你这个贱人,若是你不出现,长熙就是我的了,你知道他是谁吗?你知道他真实的身份吗?就凭你那骨子里下贱的血统怎么会配得上长熙,你知道吗?”
几乎就是一瞬间,冷长熙反手一挥,巨大的气劲就让静嫔犹如一只落魄的蝴蝶猛地坠地,她仰面躺在地上,黑色的头发披散看来,像一朵瑰丽却又凄惨的黑色牡丹。
“休想碰她。”冷长熙护在秦玉暖跟前,语气带着嫌弃和不屑,“疯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