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怔怔出神,云激扬见他的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知道他内心有波动,于是接着说:“你当年作恶,也是环境逼迫,可是事情的后果全由你一个人承担,这是不对的,现在你改变了,你的环境也该跟着改变,不该让你成为环境的牺牲品。”
这一句话一说,南宫缺再也忍不住了,体内气息窜动,顿时哇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来。
傻小子施奂见了,不觉脱口道:“这算什么武功,几句话就把人弄得吐血,师父,有没有这门武功?”
陆志达喝道:“你胡说什么,不许开口。”
施奂不服气,却也不敢说话了,秦英若忽见南宫缺喷血,面色一变,说道:“这是怎么回事?”
云激扬上前几步,伸手要扣南宫缺的脉门,脉门乃是人体要害,一旦被扣,那就受制于人了,保护自己是习武之人的本能,所以南宫缺本能地要闪避,可是他略一拖延,心知云激扬并无恶意,他要杀自己,不必费那么多功夫,再说了,死在他手里也不是什么不光彩的事,自己作恶多端,杀害别人时没有心软,那么一朝死在他人之手又有何妨。
于是他本来沉肩要闪避,同时另一手已经本能的要挥掌,这是攻击性的防御,看似袭击,其实真正的目的就是保护自己。
只是一手已经准备挥出,却又转念,不禁暗叫自己的名字:“南宫缺呀,南宫缺,你要这样沿袭旧路,忙着保护自己,心里只有自己的时刻,还要多久呀。”
念头一转,肩膀和手臂就开始放松了,他缓缓吸了一口气,让新鲜的空气,吸纳进自己的心肺,在心腔处激荡过滤一下,然后慢慢吐出来。
他感觉吸进来的空气略有一点冷,但是进了体内,慢慢就变成了热气,吐出去的空气一开始是热的,也是体内的浊气,然后渐渐地变冷,消融在外界,混合进自然本身,慢慢的融合在一起,也分不清你我,只有合一。
就在他松懈的时候,云激扬的手已经搭在南宫缺脉门上,他本就是要替南宫缺把脉,看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只是搭在南宫缺的手上时,发现他的手有一些软绵绵的,按理说他练玄冰寒掌,一双手该是冷冰冰而显得刚强的,怎么此刻竟然这样的松软,不禁看了他一眼。
云激扬见到南宫缺的眼睛里热泪未褪,眸子却是如同洗过了一般,心里明白了几分,再一探脉息,已经确定了,说道:“没事的,他吐出的是淤血,那是练玄冰寒掌太过激进,以致冻伤了五脏,一份煞气,一份内伤。”
秦英若不禁舒了一口气,说道:“没事就好。”
南宫缺见状,不禁扫了她一眼,见他眼光扫来,秦英若本就是明快爽朗的女子,于是微微一笑。南宫缺也回以一笑,算是回报人家的好意。
秦英若见他笑了,不觉低下头去,心想:“原来他笑得这么好看。”
云激扬搭完脉息,放下南宫缺的手腕,说道:“你们南宫世家有少阳神功心法,如果慢慢调理,其实你不必为此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