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新娘子换了人,万一他们不认该怎么办?”南宫月有些担忧。
宋澈却问:“你不是在青州长大么,难道就没听过活祭这种事?”
“那可就听得太多了。”
南宫月道:“我记得有一年青州大旱,黄河断流干枯,官府清淤除泥,挖出了不知多少骸骨,好些都是在脚上吊着石砣、磨盘,被活祭的可怜人,童男童女,少男少女都有,简直残忍至极。”
莫是古代了,便是现代也多得很,因此才有了种职业叫做“黄河捞尸人”,当然,这是题外话了。
“祭祀除祈求平安外,会不会有别的目的?”
“号召乡亲父老捐钱呗。”
南宫月道:“由城里的富人带头捐钱,是将筹到的钱用来修善堂,建神庙,实际啊,全都落到那些贪官地主腰包里头了。”
“那就对了。”
宋澈道:“祭祀本就是为愚民捐钱,只要能达到目的,换谁来祭祀都一样。”
“可是……可是,万一……万一,真有河神水鬼该怎么办?”轿内的卢京香显得有些不安,“我真听到过水鬼传,它们昼伏夜出,力大无穷,喜食人血与脑髓!”
“这世上若真有水鬼,老板的脑袋割下来给你当尿壶!”
“老板,女人是不用尿壶的……”
闲谈之间。
夜幕降临。
忽见前方出现几道火光,还伴随着一阵嘈杂。
“反了了,连河神的女人都敢抢!将那些人一并绑了献给河神!”
原来是先前被打跑的轿夫,又纠集了十来个汉子,想要回来抢夺新娘。
“咦,是花轿,花轿又回来了!”
“那抬轿的正是先前抢亲之人!”
一群汉子们围拢上来。
宋澈笑了笑,解释道:“诸位乡亲,我们哪儿敢抢河神的亲,这不是将新娘子给你们送回来了么?”
罢,他主动撩开轿门,好一个黄花大闺女。
“你快将轿门放下,免得泄了喜庆,对河神大不敬!”
汉子们也没多追究,一心想着将祭品奉上,夺过轿子往岸口赶。
宋澈与南宫月跟了上去。
岸口。
搭有一座简易的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