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黄仙姑已下去陪河神了,我看老乡长德高望重,不妨也下去陪河神喝杯酒,你只要将河神喝好,不定这场灾难便解决了。”
宋澈微微招手,南宫月与卢京香齐上前,先将刘乡长几名跟班打翻,随之将他押上岸口。
“不可!万万不可啊!我……我酒量很差!”刘乡长挣扎大喊。
“黄花大闺女都可丢下去陪河神,你身为一乡之长,为何就下去不得?”宋澈冷声问道。
刘乡长双腿发软,跪在宋澈跟前,哀声求饶:“是王仙姑诓骗我,只要出个少女,她便能让乡亲出钱捐款……这一切都是那妖女的阴谋,老儿也是受害者,官人女侠饶命啊!”
他只是怕死,并没有忏悔。
听他方才所言,这几十年来,害死过不止一个人,岂能饶恕?
“诸位乡亲父老,所谓‘降大灾,必有**’,正是因为你们盲目迷信,将活生生的少女推入水中淹死,这才激怒了老爷,决了黄河堤坝,这叫做‘因果报应’。”
宋澈转身怒指刘乡长,大骂道:“给这老畜生,推到河里喂鱼!”
南宫月一脚将之踹下码头,不消片刻,沉入河底。
似乎有那么一瞬间,河水真平缓了不少。
“我们走!”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
黄河决堤第三日,南宫月轻车熟路,抵达青州城郊外。
青州城在各朝代都是名都,除首府济南外,它的经济与人口算作最多,又地势颇高,洪水通常淹不到这里,许多人都将它当成了避难所;
在青州有亲戚的,便入了城里,没亲戚有积蓄的,则在郊外的客栈酒馆,或者农家借宿;没亲戚又没积蓄的穷人,只能在亭子里,树林中风餐露宿。
青州城郊,不止有从北方避险的百姓,更多的是沿海地区遭受倭患的流民。
饿殍满地,惨不忍睹。
连续几日阴雨,冻死病死无数人,尸体成堆累积,一把干柴就地火化。
宋澈心里就纳闷儿,火枪火炮都已造出,即便北方倭寇再难剿,也该有所成效才对,为何流民还滞留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