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对,我姐夫这么聪明,即便是被抓到匪窝,那些马匪啊也得将你当宝贝供着!”
说得还挺中听!
“让让,让让,马大人来了!”
一列官兵肃清人堆,随即,见一辆马车驶至众商身旁停,车旁跟着个身材壮硕的青年人护卫,还是个熟面孔,刘超。
刘超是西凉太守的女婿,能让他随行护送的车驾,里头坐着的应该不会有别人。
郭舒芸与奎金等寨子民兵当即便紧张起来。
车门敞开,一名身着紫金袍服,年近六旬,鹤发童颜的老者走下马车,不愧为边关安抚使,一双老眼苍劲有神。
郭舒芸攥紧缰绳,目光深埋仇恨。
老者扫了眼众商,开口道:“请问,谁是宋澈,宋老板?”
宋澈淡淡应了声。
老者微微招手,领着刘超,以及西凉府各官员,一齐来到宋澈身前,颔首拘礼:
“下官马巍,领西凉府诸文官武将,参见宋老板。”
宋澈换了个礼,着手搀扶道:“老相公及各位大人、将军,宋某不过一介商贾,实在无需多礼。”
“宋老板过谦了,都怪下官治理不利,才叫马匪袭击榷场,害得您受惊受苦,下官定当自谏京师,请皇帝陛下责罚。”
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很害怕此事传到皇帝耳朵里。
最惊讶的,莫过于郭舒芸了,她昨日还在担忧宋澈关系不够硬,搞不定西凉太守,当下见马巍尊宋澈为上宾,她心中所有担忧也烟消云散,看向宋澈的眼神越发敬佩与爱慕。
他说搞得定,那就真搞得定。
“哎,皇帝陛下不会责罚你的,反倒还会赏赐你,来来来,老相公,宋某今日要送你一件大礼!”
宋澈拉着马巍来到装载人头的马车前,将覆盖在上头的白布狠狠一揭,哈拉少等悍匪人头赫然出现在眼前。人是昨日杀的,六月份的天太炎热,尽管已极力防腐,仍散发出阵阵恶臭,但还是看得清面貌的。
“这是……哈拉少!”
西凉府众文官武将,无一不为之震惊。
马巍万分惊喜,难以置信道:“宋老板,这悍匪作乱西北数年,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你是如何斩杀他的?”
宋澈笑着摆了摆手,“老相公说笑了,宋某一个只会做买卖的商人,如何能杀得了悍匪啊?”
他抬手指向郭舒芸等寨众,“多亏雁山堡寨的同胞杀了这些悍匪,将我们从哈拉少手中救出。”
“哦?”马巍目光扫向寨众,不禁疑惑:“雁山堡寨可在大梁境内?老夫治理西北几十年,却未曾听过有如此堡寨。”
郭舒芸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奎金泰然自若,笑着回答道:“马大人,我们曾在国境内,后来北凉割让于胡族,我们不甘受群蛮夷统治,便拖家带口,举村迁徙至西陲丘陵,常年深居简出,安贫乐道;
实不相瞒马大人,榷场遭劫的那夜,小人也在场内住宿,幸好我生的是外国面孔,才没被马匪掳走;
小人所在的雁山堡寨,距哈拉少部落有七八十里地,以往采购食盐等必需物,与马匪多多少少打过交道,哈拉少洗劫榷场的那夜,我认出了几张熟悉面孔;
小人本来想到西凉府来告知,岂料当夜西凉军便封锁了国境线,我进去不得,便只好回寨;
前天晚上,哈拉少押着梁商,恰好从我寨前借道,我寨训练有素的民兵六七百人,一举将马匪截杀并救下宋老板等人;”
言语至此,他又偏头笑望向宋澈:“榷场那日,我曾与宋老板做过生意,也算合作伙伴了,秉着这份交情,我便将他们给送回了回来。”
宋澈微笑点头,不错不错,虚实结合,真真假假,这个谎言编织得恰到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