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外戚,虽然立功,但是实际上在朱元璋时代得到重要的外戚。
虽然韩国公李祺也是外戚,但是李祺的班底乃是李善长留下来的。而李景隆等人就不一样了。他们更多依靠皇帝的信任。朱允炆上位之后,一朝天子一朝臣,这些外戚自然疏远了一些。
他们不高兴之余,对南北之争多了几分幸灾乐祸。让他们去投北京,是不可能的。身家性命都在南京,但是不妨碍他们对于南京的失败,嘲笑几句,凡是朱雄英即便打进南京城,对于他们来说,也不过换一个皇帝,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这些人看了文章。很多人还在研究文章背后
的含义,李景隆已经看明白了。
毕竟李景隆的父亲是有名的儒将,而李景隆在儒学上也是有造诣的,并不是睁眼瞎。
李景隆叹息一声,说道:「如果太祖也是这样想就好了。」
「怎么想?」郭英看不明白。问道。
李景隆就给他们解释了民意与天意的区别,这些道统与法统的不一致的地方。
郭英顿时皱眉,让他去理解火器新战法,他还是能理解的,毕竟到底是打过仗。有些东西是相通的。但是理解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就不行了。
他说道:「你说明白一些,北京准备怎么做?」
李景隆沉思一会儿,说道:「大概是今后朝廷有什么大事,先要征询一些民意,然后在做决定。如果大家都不同意,皇帝也不会能做。」
「你说的对。」郭英叹息一声,说道:「太祖能这样想就好了。」
所有人对洪武年间,感受特别矛盾,一方面对洪武年间感到怀念,毕竟洪武年间,虽然有种种问题,但是真要说起来,洪武年间,特别是洪武二十年之前,那简直是大明版的火红的岁月。大家一起奋斗,将大明搞得蒸蒸日上,彼此之间,也没有那么多事情。
另外一方面,所有人都朱元璋有本能的畏惧。不管是怎么样的功成名就,在朱元璋面前,与区区一小卒没有什么区别,只要朱元璋想,说杀也就杀了。
这让这些人很不好受。
「但是,家里有千口,主事一人。」徐增寿说道:「国家这么多事情,有什么统一的民意不民意的。到时候朝廷该怎么决断啊?」
此言一出,这些人也议论纷纷,有些人看向李景隆。
李景隆一摊手,说道:「你们看我做什么?又不是我做的。将来让何夕回答你们吧。」
在言语之间,这些人已经有些一些向着北京了。
无他,对强势皇权的反弹,其实在朱元璋死后一直存在的。几乎满朝上下,包括了何夕,都不希望天下间有另外一个朱元璋的出现。但是同时,朱允炆与朱雄英都是本能的效仿朱元璋来治理国家的。
这种矛盾不过是被隐藏在南北战场下面的暗流而已。
只是,每一个人从理论上否定皇帝可以为所欲为权力。毕竟皇帝的意思就是天意。
皇帝的命令就是天命。
但是而今,何夕的理论给了大臣们很多弹药,让大臣们能用民意直接进攻皇帝。这些勋贵们大都经历过朱元璋时代,他们对这个理论先天有好感。
同时,民意这个东西,他们不假思索的代为他们自己的意思。毕竟南京的报纸已经很成熟了。如何操纵南京报纸,也已经很才成熟了。
民意这个东西,是可以伪造引导的。
那么他们的意思就不能是民意吗?不过是费些手脚而已。
何夕这个理论给了他们太多的操纵空间了。
这一点上,让他们有了不小的好感。
估计,何夕自然都不知道,他这一篇文章在南京,还有不小的统战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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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夕这一篇文章最大的统战价值,并不在勋贵这里。毕竟,抡起对民意的操纵,他们这些人才学到什么地方了。真正的民意从来是在士大夫手中。
用民意代替天意,对士大夫们的震动是非常大的。
这简直就是给了大儒们诠释最高权力的机会,这个权力还在皇帝之上,因为皇帝是承民意而治。如果将自己的思想确定为民意,那么即便是皇帝也必须遵从。
这岂不是让,无数儒臣感到头皮发麻吗?
这简直是一个前无古人的的机会。一时
间,何夕在南京大儒圈子的评价,有错乱的趋势。
一方面很多人抨击何夕,离经叛道,根本不是儒学正宗。另外一方面,有人私下感叹,何夕真大儒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