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口痰吐出来,秦氏又有了呼吸。她猛咳了几声,却是又觉得耳朵刺痛了一下。原来是彭秀篆用一把小刀,在她的耳垂上开了个小口。
彭秀篆又是给秦氏捶背,又是给她抚胸,好半天,才让秦氏喘匀了气。
“我这是怎么了?”秦氏还没弄明白。
旁边有好事的,挑了大拇指对着秦氏解释:“秦妈妈,刚才你差点就没了!是这彭小哥有本事,把你给从阎王爷哪里拉回来了!”
“哎呀!”秦氏惊呼,“怎会是这般凶险?”
彭秀篆扶着秦氏站了起来,解释道:“没有那么夸张,不过是秦妈妈你刚才悲伤过度,心火一起,一口血痰堵塞了气脉,而今咳出来了,就是好了,没有事。”
“那真是谢谢彭小哥了!”秦氏对着彭秀篆道了个万福,又是哭出了声啊,!“也不知怎么的,也许是我那可怜的儿子,舍不得我这个老妈妈一人在阳间受苦,想接我去下面享福吧?彭小哥大恩大德,我这寡母无以为报,只能是来世做牛做马,侍奉先生身边了。”
“秦妈妈,您言重了。”彭秀篆连忙托住了话,“做我们这行的,不能贪图金钱多少——这也算是修行。而今天家中遭逢横祸,我遇不上还则罢了,遇上了能帮衬一把,那是理所应当。”
“遭逢横祸……”秦氏嘴里念着,目光却是瞟向了那还跪在坟前的新娘子。
这新娘子经刚才这么一折腾,已经吓傻了,双目无神呆愣愣地看着自己的婆婆,嘴唇直哆嗦。
秦氏见她这一番模样,不由得心头火起,指着自家儿媳的鼻子破口大骂:“你这遭天杀应当刮千刀的丧门扫把星!我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才把你这么个小骚浪蹄子娶进了门?你克死了我家儿子还嫌不够,还要克死我这个老婆子你才甘心吗?”
言语未毕,秦氏举拳便是要打。这秦家的儿媳妇娇娇弱弱又是有伤在身,两日来又是为了减少便溺次数,少饮少食,根本受不了秦氏两拳,便是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彭秀篆离得近,瞧见这新娘子受不住了,连忙把这秦氏拦了下来:“秦妈妈息怒!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旦夕祸福,此事非人力能够左右。我知晓您心中悲痛,这样的事情我见得多了,多多少少也是能够感同身受。何苦为难一个可怜的姑娘呢,毕竟以后要一起生活相依为命,便是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他这边跟秦氏说着话,又向那边使了个眼色。山民们只是未曾开蒙,却不是呆傻的,两个妇人站了出来,抬着那晕厥在地的新娘子先行离去了。
这边一走,人群也是陆陆续续散开,不多时,这低矮的小坟包前,就只剩下这秦氏和彭秀篆两人了。
彭秀篆递过三柱燃了的香,秦氏接过来插在了坟头,却是已经制住了眼泪。转身要返家了:“彭小哥,麻烦你了。咱们便是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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