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映雪一颗心似是绑了十斤肥肉,被坠得直直沉入地心。
“你对青玉用了何毒,若你肯从实招来,我还可留你一命。”
王映雪脸色彻底僵硬,连勾起嘴角都不能。比起下毒被发现,让她更加慌乱的是宋辉书如今的态度,连听她分辨也不肯,就认定自己害了宋青玉。
如今在他心里,自己是这样一个面目可憎,心狠手辣之人吗?她一直知道这个男人凉薄狠心。可,她应该是有些不一样的,不然上次发现王家所欠十数万两银子,他不会还留着她这个夫人的位置……
眼泪簌簌落下,王映雪咬着嘴唇:“老爷,真的不是妾身,老爷尽可去查!若青玉中的毒是妾身所为,妾身肠穿肚烂,不得好死!”
她发下毒誓,又说得这般笃定,宋辉书面色略有动容。
王映雪陡然生出一丝希望:“老爷也知道昨夜妾身来看过大小姐,若妾身真要下毒,岂会如此明显,让老爷第一时间就怀疑到妾身,妾身难道是一个这么蠢的人吗?”
她自信钩吻之毒绝不会被查出,且宋青玉毒发的情况跟阮冰魅截然不同,定然是中了其他毒。这样一来便是查,也查不到她身上!
此刻宋青玉将药喝完,浑身也有了些力气。
“父亲……昨夜夫人来我房中,只给我留了一个荷包而已,未曾带过什么吃食过来……”
宋辉书又走到她身边,打量着她的脸色,那灰败的死气似乎去了不少。他心下微松,冲着温默亭长揖:“温大夫乃当世神医,定然能妙手回春救下我女儿!”
温默亭瞥他一眼:“我说了,只有找到毒源,才能彻底解毒,若不然也只是让她晚几天死而已。”
宋辉书默了一瞬,又听他道:“什么荷包,拿来我看看。”
王映雪一惊,宛如被掐住脖子的猫一般发出一声尖锐的短呼:“什么荷包!那是姐姐留给我的遗物,是女子贴身把玩的东西,怎能给你一个外男看!”
温默亭眼刀如冬日寒芒一般簌簌射出:“再怎么精贵的女子在我看来也不过是块肉,什么贴身不贴身的。你便是将衣裳全都扒了站在我面前,我也不会多看你一眼。”
王映雪瞬间面红耳赤,结结巴巴,口不能言。她有限的年岁里,还没遇见过这种看似风度翩翩,实则言辞恶毒下流至极之人。
她将求救的眼神投向宋辉书,但凡男子,哪能忍得住别人这样羞辱自己的女人。可惜宋辉书连一个眼神都未曾施舍给她,看向宋青玉:“便听温大夫的,将那荷包给他看看。”
宋青玉虚弱至极地点了点头,从枕下摸出一个海棠色荷包递出来:“昨夜夫人说这是母亲的遗物,我从未见过,所以厚着脸皮像夫人讨要了过来。”
王映雪看着她将那荷包抽出来,慌得心都跳到嗓子眼了,忙道:“正是,是青玉主动问我讨要的,我都未曾料到,怎会未卜先知在这荷包上下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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