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也是最可怕的电话,是老婆打来的。她告诉白培生,家里进贼了。
这个小偷很有意思,他在白培生家里翻箱倒柜,搜出了大量现金,还有银行存折,以及多达十一本房产证,连同各种金银首饰、茶叶烟酒、名贵字画……所有东西摆在一起,用手机拍摄下来,然后网络传输。现在很多网站都贴出了照片,发布了视频。而这一切,仅仅只是几小时前发生的事情。
白培生脸色一片煞白。他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发呆。
他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所有这些都不是孤立事件,有人在针对自己,而且要把自己连根拔起。
直到纪委的人敲门进来,白培生才迷迷糊糊想到:会不会是儿子白平江的事情牵连到自己?
很多事情想不明白没关系,可以到监狱里去慢慢想。
谢浩然从未想过要把白平江放走。人已经抓到手,怎么处理那是我自己的事情。修士有修士的规则,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没了那个在省府的爹,我看你能怎么样?
……
在美术学院的日子很是惬意。从油画系转到国画系,那件事情在学校里闹得沸沸扬扬,却仍会在时间的魔力下,逐渐被人们遗忘。一个星期,一个月,乃至更久……渐渐的,人们已经淡忘了油画系那位被学生打成重伤的女教授,也淡忘了苏恒联教授的学生谢浩然。
梁欣丽经常过来找谢浩然。自从约定了“结婚”这件事,她就对两人之间的关系看得很开。经常在一起吃饭是热恋男女的必须行为。只是梁欣丽运气不怎么好,每次过来找谢浩然,都会遇到苏火山在场。
胖子并不觉得夹在两个人中间吃饭有多么尴尬。何况他很有自知之明,吃完饭也抢着买单,虽说谢浩然并不在意这点儿钱,但毕竟是个意思。
“老谢,你不在学校宿舍里住,对你来说也是一件好事。”苏火山用筷子夹起一块鱼,放进面前的碗里,抬头看着坐在对面的梁欣丽,目光回转到谢浩然身上,叹了口气:“我是真羡慕你,上个大学,人生婚姻所有问题都解决了。”
谢浩然从他的话里听出一些别的意思,不由得问:“宿舍里怎么了?”
苏火山也不说话,拿起摆在旁边的手机,滑开屏幕,递到谢浩然面前。
那是一张在学生宿舍里拍的照片。有三个人,面前各自摆着一台电脑,屏幕上都开着同一个游戏画面。
苏火山指着手机解释道:“咱们班人少,我是跟同级六班的人住在一块儿。你看看,一个房间四个人,除了我,他们天天都在打游戏。”
梁欣丽插进话来:“打游戏没什么啊!我宿舍里的同学也在玩,很正常啊!”
苏火山摇摇头:“他们玩得太过了。天天都在玩,逃课、熬夜。以前逃课只逃文化课,现在干脆连专业课也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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