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良跟着也是一叹,询问:“中郎将王忠驻屯彭城,难道就这样放纵贼军?”
“宣兄休要高看此公,其人傍身立世所依赖的不过六七百苍头老卒,投奔曹公至今毫无功绩可言,入徐州以来先攻刘使君,后伐东海昌豨皆惜命不肯战。这吃人吸髓的贼不贪曹公封赏,又怎么肯为我徐州人卖命?”
关津尉也是气的一拳砸在桌案,稍稍收敛情绪后扭头观察边上如似随从的黑熊,宣良当即说:“此我故人之后,非是外人。”
这下关津尉才点头,又左右看一眼,就说:“兄既然与贼军遭遇,何不诈死,就此富贵回乡?”
顺泗水而下,白天行船,入夜休息,后天中午就能舒舒服服到下邳;胆子大一些夜里航行,明天傍晚就能到下邳。
宣良不假思索:“故主恩重,实难背弃。何况贼军入境,下邳也非乐土。我年岁已高,不若在江东颐养终年。”
接近四十岁,在这乱世也能算是高龄了,特别是彭城、下邳籍贯。
规劝失败,彼此聊天也很快终止。
送走关津尉,宣良结清酒钱后与黑熊返回船上。
甲板上已有水手烹煮菜汤,宣良在护栏处观望码头周边寥寥无几的船,对黑熊说:“渠帅,我若是听他言语去下邳,将会如何?”
“孙权、徐琨的手还管不到合肥之北,我想你应该是安全的。”
“可我这新结交友人的手却能伸到下邳。”
宣良对关津尉的办公所扬扬下巴:“我宗族残破,族亲无人做官做吏。若返乡,不说截留的财货,光是这三艘运船也引人意动,徒惹灾祸害人害己。”
“那就在下邳逗留几日,你回乡转一转,再帮我招一些水手。昨夜死了近半人,顺水行船还好,若逆流恐怕寸步难行。”
黑熊说着笑了笑:“如果这人的手伸到下邳,就给他斩了。”
已经有了三艘运船,每艘运船底仓需要二十四名黑仆从操桨,等自己学会了掌舵,也要分派强化到极点的黑武士去控舵。
船舵很死很硬,掌舵需要很大的力气,普通黑仆从有持续不绝的耐力,但爆发力量时的韧性想来不会很乐观。
总不能为了凑集黑仆从故意杀人,就现在淮南淮北的人口密度,很难遭遇死尸。
宣良笑着应下,笑容多少有些勉强,就问:“那渠帅能否斩草除根?若不能,我等走后,会害了宗亲。”
警醒明智的古老故事听多了,但凡是个理智的人,谁都会把斩草除根当成一种行为规范。
“我做事向来如此。”
黑熊扭头远眺东南下邳方向:“吕温侯尸骸坟冢可在下邳?”
这个问题有些冷僻,宣良回忆片刻,才说:“听闻天子敬爱温侯,温侯虽是下邳缢杀传首许都。可事后天子派遣虎贲收合温侯尸骨,缝首级,葬在许都郊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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