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耕满腹狐疑往台下望去。
台下之人见躲不了了,只得冲着台上微微躬身道:“刚才情况紧急,我们兄妹不得不冒用了越王府的名号,还请越王千岁赎罪。”
“是你们?”
崔耕和李光弼寻声望去,但见台下一对少男少女并排而站。男的眉清目秀,齿白唇红,面若好女。女的眉目婉约,清秀可人,此刻她一身劲装,更多了几分英姿飒爽和俏皮。
却原来是,当初被崔耕在明德门外救了的扶桑人,风间正树和风间芳子这一对兄妹。
当初崔耕在明德门外救了她们之后,略说了几句话,给了他们两百贯钱,任他们离去了。
想不到,现在竟是在这里相遇。
崔耕满脸堆笑,道:“若不是你们兄妹,李将军今日就难逃活命了,二位何罪之有?”
说话间,崔耕和李光弼下了行刑台、
李光弼见这二人,尽皆背着弓箭,疑惑道:“刚刚那箭是哪位射的?某要对这位救命恩人当面道谢。”
风间正树道:“那箭是在下射的。但今日到这里来,以及出手救将军,却是舍妹的功劳。”
风间芳子面色羞红,微微一福道:“见过李将军!”
“原来是巾帼英雄。”李光弼深深一躬,道:“大恩不言谢,不知风间小娘子哪里有用得着李某地方?你尽管开口。但凡李某人做得到的,绝不推辞。”
风间芳子和风间正树对视了一眼,道:“我们兄妹还真有件事情想求李将军。”
“什么事?”
风间正树道:“我们兄妹是随遣唐使阿倍仲麻吕大人,来大唐求学的。如今阿倍仲麻吕大人生死不知,我们兄妹连遭磨难,暂时也不打算再回扶桑了,就想就在大唐学习。”
听到这里,崔耕插话道:“这个简单,你们拿着本王的名刺去国子监,本王在国子监还是很有几分面子的,定能让你们兄妹顺利入学。”
所谓国子监,就是则天朝的成均监,其现行制度都崔耕一手创立的。当初的崔耕,甚至创下来几百名成均监子弟官封果毅校尉的记录,被无数成均监师生弟子视为恩师与偶像。
现在他办这点事儿,绝无难度。
熟料,风间正树微微摇头道:“若仅仅是去国子监学习,我们兄妹也就不厚着脸皮挟恩求李将军了。”
“哦,那你们究竟想要干什么?”崔耕疑惑道。
“我们兄妹不是要在大唐求学吗?其实学书本,不如学风物。学风物,不如学习人物。而大唐人物,无人能出越王之右,所以……”
说着话,风间正树小心翼翼地看向李光弼,道:“李将军面子大,能不能帮我们求求越王千岁,让我们兄妹跟在越王身边学习呢?”
李光弼心说这事我哪能替越王做主啊。再说了,估计也不可能。想在越王身边效力的人多着去了,哪轮得到你们两个来历不明的扶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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