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这番话说出来,慷慨激昂,掷地有声,竟然没人觉得他这番话是在吹牛。
何履光眼前一亮,马上就跪倒在地,道:“是,越王千岁说得甚是!有您为帅,阁罗凤的十万大军,不过是十万土鸡瓦狗尔!”
何游鲁猛地一拍大腿,道:“对啊,我怎么把这茬忘了?单是越王一人,就能抵十万……啊,不,二十……三十万兵,阁罗凤就是真来三十万大军,都不在话下啊!”
冯仁智也凑趣儿道:“就是这个理儿。俗话说得好,鸟随鸾凤飞腾远,人伴贤良品自高。有越王指挥,我军打胜仗就跟玩儿的一样。可惜我麾下的高凉兵不能及时赶到,没机会立功啊!”
在场的众宾客也齐齐跪倒在地,高声道:“微臣等愿附越王骥尾,扫平南诏,活捉阁罗凤。”
崔耕见军心可用,也非常高兴,道:“好,那诸位就赶快回去收拾兵马,随本王……出征!”
……
……
军队集集没那么容易,一直到五日后,崔耕才把六万大军集结完毕,开赴前线。
又过了七日,越王军兵至梧州城。有探子来报,南诏军距离此地不到五十里,崔耕命大军扎下了营寨梧州城可驻扎不了六万大军,再说了,唐军的劣势现在远不到必须据城而守的程度。
第二天,南诏军的先头部队果然来到。双方斥候拼杀了数场,互有胜负。
很显然,南诏军的实力比崔耕麾下的正规军弱一些,但比一般的僚兵要强一些。
眼见占不着什么便宜,南诏军脱离了跟越王军的接触,一方面监视越王军,一方面开始扎营。
没到傍晚,南诏军先头部队的营盘已经扎得差不多了。
紧接着有一支千余人的南诏骑兵冲出了营盘,在越王营地前,一箭之地外站定。
为首之人高声道:“南诏王阁罗凤在此,有请越王千岁出来叙话。不知越王千岁……敢不敢来呢?”
言毕,缓缓退却,等候崔耕的答复。
守门的兵丁不敢怠慢,赶紧飞报崔耕。不消一会儿,崔耕在何履光、杨思勖、冯仁智、何游鲁等人的簇拥下出了营盘,和阁罗凤等人相向而立。
崔耕朗声道:“阁罗凤,你不是想见本王吗?本王已经到了!不知你到底有什么话,想对本王说呢?”
罗凤苦笑一声,道:“越王千岁果然安然无恙,某不该高估了陈行范啊!”
顿了顿,又继续道:“事到如今,大错已然铸成,某再怎么解释也没用了。我只想问越王千岁一句话:您能法外开恩。再饶我最后一回吗?从今往后,我定然细心革面,唯越王的马首是瞻。”
“能,当然能。”崔耕回答得异常爽快,道:“只要你答应本王一个条件就成。”
“啊?什么条件?”阁罗凤简直大喜过望。、
“只要你能让桂州城里惨死的数万军民百姓复活,别说原谅你这一次了,就是原谅你十次八次的也毫无问题。”
“什么?复活数万军民百姓?你……”阁罗凤面色一沉,道:“敢情越王千岁是故意消遣我阁罗凤来着。”
崔耕厉声道:“是你先消遣我的!人死不能复生,你我之间的仇恨,唯有用血来偿还。阁罗凤啊,阁罗凤,你还想着本王饶你一次,简直是白日……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