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皇帝,臣子们太愚钝他操心,臣子们太过于足智多谋他也操心。
对于穆承林这个人,皇帝一直觉得他胆大心细,善奇谋,是个难得的将才。可惜,丫是个文官,一肚子坏水都用来琢磨升官发财了。
官也分为好官和坏官,皇帝自然不会以为黑即是黑,白既是白,水至清无鱼这个道理没有人比皇帝更加明白。可,臣子明目张胆的给了你一份贿赂你心腹臣子的名单,这就有点……
嗯,这名单上送的礼还格外合各位臣子的心意,皇帝的心情就格外微妙了。
皇帝将那份名单额外抽出来,再将折子压在案上:“你说西华、南知、北巡和东升这四家钱庄十年来私吞的银钱不止七百万两,难道除了你现在说的法子,他们还有别的漏洞可以钻?”
“肯定可以,只是现在这个法子最为神不知鬼不觉。”穆承林恭身说道,“每一年,钱庄大大小小的银钱流通,其中涉及到的金额中一般人都不会注重铜钱的数目,就算是商人,他们最先看到的也是票据上的金银额度。每流通一笔银子,银庄从里面抽取的劳碌费是以百分比计算,百分比再四舍五入,里面多余出来的铜钱数目就不知不觉的积少成多,多出来的部分是不会入帐目,而直接划入了有心人的口袋。”
“比方,东升的钱庄遍布西衡的东部县城,微臣现在要去西部,就必须将东升里面的家当转到西华钱庄,以备不时之需。这里面我不会一次转入太多的银钱,一次一千两,里面钱庄扣除的劳碌费是千分之五十四。其中,转入的钱庄越偏远,这费用就越高。从东升大钱庄转到西华大钱庄是这个数目,要是微臣从西部最偏远的安居县白马乡吴家村里的西华钱庄取银子,这里面就额外要扣除一笔微小的‘建工费’,这笔费用其实是算在了劳碌费里面,在偏远的钱庄没有大钱庄管理严格,不少的暗中扣除的费用会抬到明面上,忽悠似懂非懂的民众,再折算出来,一千两银子去除千分之五十四之后,微臣再要从西华取银子,就必须再给钱庄千分之十一的‘红包’。这千分之十一里面只有千分之五是记在了帐薄上。”
“最终,微臣一千两银子最后到手只有九百三十五两。而钱庄的帐薄上,留下扣除的劳碌费记录是五十九两四百文,其中有五两六百文银子不知所踪。”
皇帝眉目不动:“从南知钱庄到北巡钱庄也是一样?”
“相差不大。”
大太监刘公公走了进来,身后跟着的宫女悄无声息的奉上一杯热茶,茶盏碰触着桌案发出闷闷的咚声。
皇帝头也不抬,喝了一口茶,问:“什么事?”
刘公公半弯着身子,低声:“三皇子正候在殿外。”
皇帝微不可查的笑了声:“让他进来。”转头对穆承林道,“折子朕会仔细看。你带着户部的计史去钱庄查帐目,可受到阻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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