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承林道:“西华东升钱庄都隶属于朝廷,每年要向朝廷交纳岁贡,户部有部分帐目被虫蛀,微臣与方计史作为核对户部的小官,自然不敢对外声张,只好与钱庄的帐房先生互通一下有无,将被蛀坏的部分重新补写了一份。阻拦倒也没有。”
皇帝赞赏道:“能够利用天时地利,你办得不错。”
与钱庄的人互通关系,自然是在年前就已经说好。每年的年底各方各地纳贡,户部都要记账,作为笔史,发现以前的帐薄有虫洞,年前忙碌顾不上,年后补漏很是正常。只要皇帝不太快发作这些‘虫子’,被惊扰的肉虫们就会收起乱跳的心,继续啃噬西衡这条大船。
穆承林自身对银钱数目并不敏感,对户部众多帐薄也无从插手,最初的确是步步维艰。他从方计史入手,投其所好用赌博引他入局,直接就从过目不忘的方计史口中得知户部往年大大小小的帐目数额,不可谓是不用心良苦。
谁让方计史也是个笔史呢,每天抄抄录录的都是税额,他还一抄就是二十多年。户部的帐薄没有人比他更加清楚了。
三皇子进殿的时候,正好听到皇帝问穆承林需要什么赏赐。
穆承林本是立着,闻声跪拜了下去:“只有一愿,求皇上为微臣指婚江家长女。”
皇帝大笑,连说三个好。
臣子有所求,就代表他有弱点,爱美人那也是弱点,总比那些看起来无欲无求的儿子们更加好。
皇帝嘴角含笑,看着三儿子三呼万岁,指着穆承林道:“瑞盺,穆大人是位能臣啊。”
三皇子指尖微微僵直,轻笑:“臣早有所闻,不知今日穆大人又为父皇办成了何等大事?”
穆承林最近在办什么事,户部的人都隐约知道,太子和其他皇子们也都从别的门路都知晓了,三皇子这么一问,倒显得他虚假。可三皇子又不同于其他的皇子们,他是质子,离宫多年,在朝中和宫中都毫无根基,他的母妃又是个软弱无能的,耳不通眼又盲,这么答,反倒是情理之中。
皇帝破天荒的起了慈父的情怀,觉得自己亏待这个儿子太多了,刚刚的试探也就草草结尾,只说:“穆爱卿为朕的兵部弄来了一年的军费。”
三皇子一动,疑惑的又问:“是北雍有了异动?”
“不错。”皇帝肯定道,“北雍虎视眈眈我西衡多年,年年滋扰边关,定北军的兵力一直都在补充。如今正好三年,又要开始大举征兵了,到处都要银子啊。”
余下的话穆承林并不是兵部大臣,就实在没必要再听了,只趁着皇帝说话的空隙,小声告退。
走出门外,最后只听到皇帝询问三皇子:“速速将你这几年在北雍所看所闻一一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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