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我不会留在盘阳城。大哥再有能耐,也不能远隔千里的去害一个已经对他没有威胁了的兄弟。何况,我说我想教书,教得再好,名望再响亮,也没法继承穆家的家业。”穆承学拍了拍穆承尹的肩膀,“我走了,娘就一门心思都放在你的身上,你要多几个心眼。”
穆承尹笑道:“我?哥你就别操心了,娘她现在在烦恼着怎么去调?教大嫂呢,哪有心思管我。大不了我再等几年,等手上存着的银钱够了,我就偷偷跑出去。天大地大,还怕离了穆家就混不出个名堂来么!”
两兄弟各有的思量穆承林也大概可以猜出点,不过他并没有害兄弟的心思。
回到自己的院子,江德昭瞧见他心情甚好,就问:“是不是有好事了?”
穆承林笑道:“二弟明年就要离家去做一位好为人师的教书先生,你说好不好?”
江德昭道:“先生可不是那么容易做的,二叔有这份心思已经很不错了。”
“他很会读书,文章也写得好,就是匠气太重,太过于规矩了。他的性子在官场上容易吃亏,去教书倒是很好。”
江德昭想了想:“我记得在楚州有个与骐山书院齐名的书院,叫什么来着?”
“鹿衡书院?”
“对。”江德昭叹道,“听闻鹿衡书院每年都会举办一次百家辩论会,不单西衡的才子们争先参与,连北雍和南厉的学者们也都趋之若鹜,在辩论会上夺得头魁的话,还能够被书院聘请为荣誉西席。”
穆承林笑她:“这时候特意提起鹿衡书院,难不成你在那边有熟人?”
江德昭道:“熟人没有,德弘倒是曾去求过学,在那里认识了不少的讲师。”
“讲师?”
“对,鹿衡书院有非常多的讲师,一般都只会盘桓在书院半年,有的甚至只有几日。他们都喜欢周游天下,讲学的内容不同于骐山书院的官学,大都是世间各处的风土人情和奇闻异事。有的讲师崇尚武艺,即懂得行兵布阵也能够单打独斗,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他们有的可能是卸甲归田的老将军,也可能是走南闯北的镖师,德弘就见过一位仙风道骨的道士,那人最善于将八卦五行运用于阵法之中,借此灭敌取胜。有的讲师是游走世间的游医,他能够教导学子们怎么利用天气变化来医治顽固疾病;有的是善于制作各种精巧物件的工匠,他们不但自制了很多利于耕种的器具,还能制作无声无息取人性命的利器;更有很多有名望的老学究,与学生们争论一则寓言,探讨一门学术,甚至还一起编修古籍。”
江德昭说了不少鹿衡书院的奇事,一问一答之间居然就到了安寝之时。
穆承林亲自给她倒了一杯蜜水,笑道:“说了这么多,你不就是想要我把承学推荐去鹿衡书院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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