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忠毕竟也是经历过事情的人,马上镇定下来。
坐回椅子上,拍着大腿笑道:“三姑娘这是要给厉儿做谋划,想给咱们一家子消奴籍啊!”
严母“啊”了一声,喜悦难抑,拧着帕子在丈夫身边坐下,急急问着,“怎、怎么说?”
严忠道:“咱们厉儿是习武的好苗子,便是闵大人也是极为赞赏,说咱们厉儿的功夫,在镇抚司也能当个总旗了!”
镇抚司他们哪里敢想,能进去的多半都是家世不俗的人户,那时也只当闵长顺客气夸赞罢了。
再者说,他们一家子都是奴籍,哪里敢往做官儿那方面去想。
想来闵大人已经猜到,三姑娘有意抬举他们一家子,再给他暗示呢!
严母横了丈夫一眼,不晓得丈夫高兴个什么,便有些恼,尖起了嗓门儿道:“咱们姓严的几代都是定国公府的家生奴才,奴籍,哪有这个福分进镇抚司里头去挣官职!”
“镇抚司咱们想不着,军营里头靠真刀真枪挣功名还是有想头的。”严忠捋了把胡子,慢慢道:“姑娘在给厉儿机会,看他是不是登的上台面,学问做好了,功夫练好了,瞅准了机会厉儿再立个功,就能给咱们一家子发还良籍。”
严母磕巴了几下,似有些不信,“当、当、当真?”
不过是跟着公子姑娘们读了些书,怎么就能看出来姑娘要给他们脸面消奴籍了?
要知道奴籍之人是不能考功名,也不能从军攒军功的。
但若是今日三姑娘有意抬举厉儿,要让他挣军功,那么他就不能有一双奴籍的父母,所以若是要发还良籍,便是他们一家子都发还!
良籍!
且不论儿子能不能在营里混出什么名堂,至少婚配的时候不用讨府里的丫鬟做媳妇,便可在外头相看那些良家姑娘了!
她是内宅管事,对于宅子里的弯弯绕颇有些见地,对于男人们外头的大事却不甚明白,自然更不明白灼华这个“先知”,铺陈了两年的用意了。
严忠毕竟是一府的管事,看起事情比旁人要深些,便跟婆娘和儿子细细分析起来。
“姑娘没有一母同胞的亲兄弟,虽与两位公子一道养在郡主娘娘膝下,感情要好,可到底三公子年幼,还依靠不上,大公子倒是出息的,可毕竟人势单薄,定国公府看着人头兴旺,能给她依靠的却不多。”
“姑娘瞧着厉儿功夫上出息,这才给他机会进学堂同哥儿们一道做学问。他若登得上台面,三姑娘只消跟老爷提上一嘴,消奴籍的事儿便不难了。”
“厉儿真混出个名堂,那咱们一家必然是对三姑娘千恩万谢,视作再生父母的,咱们厉儿心底朴实,若姑娘有所请求,定然也比亲兄弟还要付出的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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