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飞兔走,忽忽入冬,天气冷将上来,北风整日肆虐而来肆虐而去,刮得人胆战心惊。
陈芸高瞻远瞩,早预备着天气变化,提前把各院各户的窗子加了一层,总算得些人心。
陈氏歇肩日久,每日耳闻目睹,见陈芸忙进忙出,胜任愉快,不光让沈母和自己十分安心,下人们也职有所分、责有所归,就连一向爱挑刺的吴夫人最近也不到她面前说嘴,欣慰之余,更加乐得清闲。
这日,婆媳俩房内说话,陈氏想沈复离家久了,不免关怀道:“复儿可说了什么时候回家?”
“昨儿才来了信,说是腊八前赶回来!”陈芸一面回答,一面恭恭敬敬地给陈氏递了杯茶。
陈氏顺手接下,叹道:“复儿好歹还有个准头,老爷就说不准了!我听邓善保回禀,说老爷才领了一份差事,这几日,正忙着各处操办,恐怕最早也要到年下才能家来!”
陈芸听了这消息,真是喜从中来,心想:“每逢老爷在家沐休,相公总是畏手畏脚,如今老爷迟一些归家,这倒是天大的好事,最起码相公可以无忧无虑一阵子了!”
陈氏见她若有所思,误以为她在思夫,只开口问:“一入冬,日子就过得飞快,府里的冬事可置办了没有?”
陈芸回过神,忙道:“才安排了下去,只余年祭那一项还没主意,要请太太示下!”
陈氏严肃道:“我倒没什么旁的要求,只是劝你一句,最好还是按着往年操办,那毕竟是在年下,几位老爷皆在场,万一出了漏子,丢脸是小,一旦惹了他们不快,却是大事!”
陈芸点头应下。
倏忽出了正堂,只见北风无情,呼呼吹落了一地枯叶,脚掌一踏上去,立马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陈芸心不在焉地走了几步,只听空中几声呜鸣,不由好奇地抬起头来,却见邈远难及的空中刚刚飞过人形雁行,不禁目光凝合,思绪飘去远方。
远方,遥不可及的地方,山峦起伏,丘陵纵横,一辆马车孤孤单单地奔在驰道上。
沈复坐上回家的马车,激动得一夜未眠,眼见过了江宁地界,这才安心惬意地眯上眼眸。
平顺守在旁边,直到夜色落幕了,才小心翼翼地捅了捅沈复的胳膊,问:“爷儿,咱们先回府还是先去给老爷请安?”
沈复蛮不高兴地睁开眼睛,道:“先去织造府给爹请安吧,不然,又要落一顿训斥!”
平顺点头称好,连忙撩开车帘,告诉车把势行程。
又过两个钟头,马车终于到了舒府,沈复轻松自如地跳下马车,十分自然地递了名帖给门子。门子对沈复有些印象,倒是没有为难他,反而好声好气地送他进了府邸。
另一边,夜色深沉,孤月高悬,北风一
阵一阵地刮着,慢慢将庭院里的绿植打成光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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