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童哭着点头。
周围一下子躁动起来,有人道:“哎呀呀,真是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谁能想到还有这等事?”
有人道:“真是瞎了眼了,刚才居然信了这骗子的鬼话,要是因此得罪了官爷,那可真是得不偿失!”
有人道:“我就说嘛,官爷头顶一片天,脚踏一方土,怎么看怎么是响当当的汉子,怎会不认账呢?原来从头至尾全是这老汉在弄鬼呢,真是知人知面难知心啊!”
也有人道:“难怪人说天躁有雨,人躁有祸,若这官爷动手打了这老汉,只怕现在就难办了!”
官爷听周围人前后言论不一,心里早不耐烦,当下狮吼一声,吓退了看热闹的路人,然后才虎着脸看向抱在一起的祖孙俩,道:“你们祖孙俩合伙骗人,看我不送你们见官!”
祖孙俩吓得面面相觑。
沈复怕这官爷真说到做到,赶忙道:“兄台,请听愚弟一句。得放手时须放手,得饶人处且饶人。这祖孙俩应该迫于生计,这才出来行骗,你就不要为难他们了!”
官爷冷哼一声,随手又抛了一两银子出去,道:“拿了银子,快滚,以后别让我再瞧见你们!”
孩童捡了银子,欢天喜地地捧给老汉,老汉犹豫着接下,连连磕头谢恩,然后才拉着孩童离开了。
沈复目送他们走远,转过头来道:“兄台是在衙门当差?”
官爷点了下头,道:“刚才多谢兄弟解围,这份恩情,我铭记在心,若以后有缘再会,我一定结草衔环相报!”说罢,俯身一拜,“我今夜还有要事措办,先告辞了!”
沈复抱了抱拳,道:“兄台慢走!”
官爷点头致意,飞身坐上马鞍,然后扬鞭一挥,马蹄登时掀了起来,嘚吧嘚吧地朝远方去了。
沈复又发了一会子呆,然后再转身回来,进了车厢。
陈芸看他面色尚可,不禁道:“你刚才可吓死我了,随随便便就上去劝人,难道不知力微休负重、言轻莫劝人的道理吗?何况,那人一看就是官家的,万一背后再有靠山,你得罪了他,岂非自讨苦吃?”
“还好我全身而退,既解了纠纷,又没有得罪那位官爷!”沈复坦然自若地笑着说。
陈芸嗔了他一眼,又见沈雪茹不赞一词,只是魂不守舍地坐在旁边,不由叹了口气。
忽忽到了府邸,沈复携陈芸回了住处,各自梳洗一番,然后换了寝衣,相拥歇息。
次日,天清气朗,米黄色的阳光洒在墙上,照出一道道银亮痕迹。那是蜗牛奋斗一夜的成果。葛藤攀附着墙壁,随着徐
徐吹来的春风婆娑舞动,引得几只小麻雀活蹦乱跳,欢呼纵跃。
沈稼夫一早收到公函,公函发自苏州织造舒文,令他赶快回织造府,不得拖延耽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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