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复晃过神来,凝眸道:“我在想,古人男耕女织,粗茶淡饭,虽然看着了无生趣,可自给自足,安逸舒适,总比现在的人整日争名逐利,陷入名缰利锁当中的强多了!”
陈芸望了他一眼,抿嘴笑道:“瞧你这模样,与世无争的,倒让我想起来一个人,那个人,还是你以前随口向我说的,叫.....就叫......陶......几柳......”
“五柳先生——陶渊明!”沈复蓦然一笑,挨着织布机就近坐下,然后满脸失望地瞪着陈芸,情绪低沉道:“我跟你说的话,你只当耳边风,从来不往心里记!”
陈芸见他不高兴了,心里也感到有些委屈,忙道:“你说过那么多话,难不成我要一句一字全记在心里?而况这陶渊明与你又不相干,我为何非要把他记在心尖?”
沈复听了这话,冥思苦想了片刻,因为实在挑不出什么毛病出来,只能默默坐在一旁。
陈芸见他不再计较,一面重启织布机的动力元件,一面继续刚才中途停止的工作。
很快日落黄昏,彩霞翩飞。
金氏背着一身夕阳归来,满脸笑意地穿门入户。进了屋里,见青梅竹马的表姐弟俩围着织布机而坐,你望我、我望你相顾无言,金氏淡淡笑着,又无声无息退到了厨房。
熟练架起锅碗瓢盆,金氏一边哼着江南小调,一边盯着火候炒菜炖汤,最后喜滋滋备了一桌好菜。
吃罢晚饭,金氏娘俩儿慢条斯理收拾餐桌,小克昌闲来无事,愣是缠着沈复要下象棋。
沈复摆脱不得,只能绞尽脑汁哄着他玩,然后等他玩累了,才脚底抹油跑出去找陈芸。
当时,陈芸正在屋檐下散步,陡然间看见沈复走了出来,又惊又喜道:“小克昌怎舍得放开你?”
“他下棋总下不过我,觉着很没意思,就去玩七巧板了!”沈复欣欣然说着,见陈芸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连忙打起精神,问:“下过暴雨,外面还挺凉爽的,你怎么不进去歇着?”
“相较于歇着,我觉得,还是到处走走,较为舒心!”陈芸莞尔一笑,一边走一边说:“再说了,现在才什么时候?我便是躺在床上,决计也是翻来覆去,合不上眼!”
沈复赞同地点了点头,信步走到陈芸右边。
陈芸见他坦然自若,没露出一点着急离开的迹象,就笑着道:“你不是说,吃罢晚饭,就要赶着回祖父那边去吗?”
“你就这么厌弃我,不愿意跟我待在一块?”沈复失落地说着,“可怜我每日巴巴来找你,你竟如此无情!”
陈芸摇头不语,纵步下了台阶,目标明确地朝着墙边走去。
沈复见她默不作答,心里急得要上房揭瓦,火急火燎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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