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孩真是有心!”
杨进周见母亲和妻都笑得高兴,自然也是说不出的欢喜。只不过,想着自己的年礼,他就有些讪讪的。待送上了那个每年几乎都一模一样的卷轴,见母亲展开之后看着那个寿字点头称赞,他是露出了一丝惭愧。
“娘,这么多年都是送您同样的东西……”
“还不是因为你爹去得早,你生出了这年年送寿的心思?就是从前你在兴和,也不忘让人送这么一个卷轴回来,你有这份心就行了,何必计较东西?”
说到这里,江氏就把陈澜和杨进周的手按在了一块,面上露出了满意欣慰的笑容:“看着你们两个和和美美,看到咱们家蒸蒸日上,比我得什么礼物都高兴!对了,说是今天预备了烟hu对吧,走,一块出去到后院看热闹,让他们预备放起来!”
老太太既然了话,柳姑姑自是抢在前头出去知会,陈澜和杨进周则是服侍江氏换了皮靴,随即一左一右扶持了往外走。到了正房门口,陈澜又接过了小丫头递过来的斗篷,先给江氏穿好,自己罩在了身上,待看到杨进周也穿戴完毕了,这一块出了房门。这会儿早就有预备好的两乘轿等在了外头,就连刚刚出去吃酒的庄妈妈也到了。
陈澜只哄着江氏上去坐好,自己却执意不肯坐,于是打了另一乘轿,只拉着杨进周的手,两人肩并肩地跟在轿后头,两只手自然而然地合在一起。待到了后院,见是那边已经扎好了烟hu架,旁边的小亭边上已经围好了青幔帐,一行人一进去就现里头暖意融融,丝毫没有外间那种寒风刺骨的感觉。
“节俭了大半辈,今晚上也奢侈一回。这都是我让庄妈妈安排的,就在这儿守岁!”
所谓的奢侈,不过是说那围着的青幔和里头摆放的熏笼和炭盆,这点开销对于今年结余不少的镜园来说,自然是绰绰有余。因而陈澜一听这话就笑道:“母亲,一年过一回年,要是这就说成是奢侈,那满集城不知道要多少奢侈人家呢。”
“哎,其实也是皇上说,正旦年是大节,且皇后娘娘百日丧期已过,故而官府民间都不禁爆竹烟火,所以有如今的热闹……”
听到这话,陈澜忍不住双掌合十默默祷祝了两句,随即就眯起眼睛静静听着夜空中数之不尽的爆竹声烟hu声。很,下头就送了瓜hu生之类的坚果攒盒,并水晶饺之类的热点心,一家三口坐在上,庄妈妈和云姑姑柳姑姑几个则是聚在下,再加上一帮伶牙俐齿的大小丫头,竟是好不热闹。如是也不知道说笑了多久,当外头终于报说,是护国寺敲响了迎钟的时候,陈澜便抢着窜起身来,大声吩咐道:“到时辰了,,放烟hu!”
几乎是同一时间,杨进周就上前在她的肩膀上搭了一件厚厚的鹤氅,紧跟着四面青幔尽去,就只见那早就搭好的烟hu架爆出了无数绚丽的色彩,点亮了漆黑的夜空。
刹那间,火树银hu,璀璨绚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