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桐雨嗤之以鼻,“你小时候还为她哭天抢地的呢!”
“喂!”许诺皱起眉头,一本正经地说:“我可是个男人,怎么会轻易流眼泪啊——哎,沈溪,我帮你倒水好了!”三心二意,明明是和吴桐雨说话,眼睛却总盯着沈溪看,直至紧紧跟在她的屁股后头。
吴桐雨觉得怪没意思的,一个人坐在位置上,拿发酸的两只手撑住脑袋。上课铃已开始打响,同学们正自门外鱼贯而入,程誉泽亦匆匆而来,手臂上松垮垮搁着一件雪白的外套。
直到这时,她还不曾想到与程誉泽之间居然会有更深一步的交集。
阴沉沉一早的天终于在正午下课铃响的那一瞬落下倾盆大雨,大家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拦在教学大楼里,一小半幸运带伞的孩子们正雄赳赳气昂昂地挺直腰杆子往雨帘里踱步。
等等雨也小不了,吴桐雨大叹“老天和灭绝一样不让人安生”,正好许诺下楼跑来,将一把深绿格子的大伞撑开后喊沈溪进来。长发被乱闯的雨丝打湿的沈溪摇摇头,修长的手指略带急躁地划开贴在前额的碎发,“你给她打。”指得是吴桐雨。
自后头钻出史临阁和卞子文两个猴子,一边哄笑着说:“都是你们俩做的好事,‘落雨成溪’,都是谁取得好名字!”话音未落就跑开,雨点子狂乱地砸在两人身上,长袖t恤湿得极快,黏搭搭地紧触着皮肤,看得人也觉得浑身占满湿气,难受得要扭一扭身子。
吴桐雨拿手挡住脑袋,说:“沈溪你和许诺先去食堂吧,我以后都去舅舅家吃饭了,我妈今天早上才照应过我。”
听她这么说,好像再推辞就显得扭捏了,许诺尚在一边嘀嘀咕咕,沈溪叹出口气,眼皮子往下一低盯着地面,整个人也躲进伞下头去。冲吴桐雨道别的时候手挥得也特别慢,吴桐雨笑嘻嘻地说:“哎呀,别伤心了,大不了我吃完了带点肉沫子回来给你尝尝鲜。”立刻被冷冷一道视线给锁定了。
教学楼中人渐渐稀少,中午不过半小时的吃饭时间,再不想办法回去,可能就要迟到了。胡老板是第一个难对付的人,万一恰好被他抓到,不知道又有什么好话要说。眼看着第一拨冲去食堂的人都已慢悠悠折回,她索性咬紧后槽牙,管它风大雨急,一个字,冲!
谁知道两脚刚刚踏出去,就听到有人在后头喊自己,不过是一个顿步转头,光影流转里,视线被紫色的绢布阻隔,再略一低头,看见程誉泽那张阴云密布的脸,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把伞借你吧。”程誉泽说:“我家离学校就一条马路,我骑车子很快就到。”
吴桐雨笑容勉强,以为他是城府极深的老人家,谁知道不计前嫌,还挺有绅士风度。尽管待在雨伞下是比较舒服,但总也不好意思厚着脸皮接过来吧,于是便假模假样推辞道:“我舅舅家离这儿也就一条马路,你撑着吧,我体格健壮身体倍棒,淋点雨完全是小ca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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