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两边回廊里固然做了美人靠,然而此刻也晾起了种种‘药’材,间或有点空隙的地方也只能容一个人坐。
宋在水看见了就问:“能给他收拾块地方来我们坐着等,回头给他放好吗?”
“还是不要了。”卫长嬴劝她道,“今儿个他不肯出诊据说就是对于戎人那边的忧来鹤有了心得,近来都在钻研这个,所以不想‘浪’费了到你家去来回的辰光。这些‘药’没准就是他拿出来跟忧来鹤配的呢?咱们这儿又没个懂得‘药’‘性’的人,万一‘弄’错了,惹得他发怒,又是一场事。”
宋在水叹道:“这位主儿……唉,不提他了!”
“看他的样子要两位表哥都留下来打下手,我想可能需要些辰光的,不如留两个人在这儿守着,咱们到外头寻个能坐的地方吧。”卫长嬴提议道,“这儿‘药’这么多,太阳晒出味道来,着实熏人。”
宋在水无‘精’打采的应了一声——季去病这里下仆只得二大一小三个人,自然不可能时时刻刻在这儿应着。没人领路,卫长嬴对这里也不是很熟悉,凭着记忆照着某处仿佛是待客的院落走去。结果走着走着,一头进了虚掩的院‘门’,却见葡萄架子下头的石桌石凳上,面‘色’苍白的苏鱼舞正与同样脸无血‘色’的裴忾有一下没一下的下着棋,两家派来伺候他们的下仆垂手‘侍’立在旁观战。
他们听得脚步声,一起看过来,见是两位‘女’眷,都‘露’出诧异之‘色’。
但苏鱼舞显然是误会了,忙扔了棋子站起身,微笑着招呼:“表姐,你是来看我的吗?”
卫长嬴进了‘门’才知道走错了,本想寻个能歇脚的地方,不意却进了季宅这里给病人住的院子——偏偏季去病把苏鱼舞和裴忾两个人安置在一处,偏偏两人又在安安静静的下棋,观棋的下人又君子得紧,在外头一点听不出来这儿有人。大意之下连敲都没敲一下就进了来,正尴尬着,听苏鱼舞一招呼,索‘性’也就认了,含糊道:“表弟你如今竟能起身了?”
又见裴忾也缓缓站起来见礼,也与他颔首示意,“裴公子如今可是大好了?”
苏鱼舞笑着道:“能是能起身了,只是身上还是没什么力气。季神医说是元气折损,又受外伤流了许多血,得好好将养。”
裴忾也道:“劳卫夫人见问,在下已无大碍,如今只须再服几帖‘药’,便可返家。”
“那你们可得好好补一补。”卫长嬴说了几句关心的话,想到宋在水既然和自己同来,少不得要介绍下,“这是我舅舅家的表姐,今儿个我舅舅有些不适,来季神医这儿诊治,表姐担心舅舅一起来了。如今季神医那边打发我们出来,就过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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