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抄近路,他选了一条跟‘花’园一墙之隔的路走,恰好听见沈舒光与他的‘乳’母哭喊尖叫声,翻墙进去将那獒犬打死,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而沈敛恒打听到獒犬差点咬了自己三哥的嫡长子,也知道闯了大祸,吓得死去活来,飞奔到生母苗氏处求助。苗氏闻讯差点没昏过去!沈家如今这几个孙儿,哪个不是被沈宣夫‘妇’当成心尖尖看待?尤其是沈舒光,三房嫡长子,因为往后接手家业的是三房,这可是未来的少主啊!
苗氏当下连衣服都来不及换,拖着沈敛恒就赶到上房来请罪——她可不糊涂,这獒犬若是只咬了或惊了下人,照着苏夫人的为人,纵然查明沈敛恒之过,念着他是沈家的公子,总也会给他留份体面,‘私’下里惩罚一番也就是了。可现在惊扰了苏夫人的嫡亲孙儿,还是她亲自抚养过的,苏夫人岂能轻饶?!
其实苏夫人这一关都算比较好过的了,怎么说她也是沈敛恒的嫡母,为了防止旁人议论她为了嫡孙苛刻庶子,想来即使愤怒也会有个底线。但沈舒光的母亲卫长嬴可没这许多顾忌,何况卫长嬴年轻,年轻就容易沉不住气,一沉不住气,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依着卫长嬴是沈藏锋发妻,又生有二子为依靠,她就是失手把沈敛恒打出个好歹,沈家肯定也会替她遮掩!苗氏可是知道这位三少夫人那是亲手杀过人的,可不像寻常闺秀那样文弱!
而且这种事情根本就瞒不过去!想不认都不可能!
所以不如趁卫长嬴还没到,先跟苏夫人请罪,这样卫长嬴来了之后如不依不饶,还有苏夫人给圆场。
但这只是苗氏的一厢情愿,实际上卫长嬴听完为什么獒犬会出现在内院的缘故之后,就怒气填膺,对他们母子请罪的话那是听都懒得听了。抱着还在揪住自己衣襟大哭的沈舒光,上前就给了沈敛恒一个耳光!
她因为已经把儿子抱在怀里,亲眼看到儿子无事,这时候清明未失,所以手底下还略略留了力,饶是如此也打得沈敛恒嘴角沁血,扑倒在地上起不得身。
卫长嬴兀自觉得不解恨,怒斥道:“如今时局堪忧,咱们父亲与叔父日日殚‘精’竭虑,为合族计!你大哥鏖战燕州,重伤乃还!你三哥至今坐镇燕州,虽年节亦不能还!你五哥与你长侄都去西凉戍边、为国效劳!你身为幼子,如今又年少,不须你去受那行军风霜之苦,锦衣‘玉’食养你在深宅大院之内,聘着西席教你礼仪廉耻——你不学无术、整日里惦记着走马斗犬也还罢了!明知道獒犬凶猛,即使在外院放它们出来看家护院时,也是夜深人静了才会松开铁链!竟放任它在内院‘乱’走,视人命如草芥!莫非你自幼以来,父母师长教你做人的道理你全部都学到狗身上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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