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能无法想象,但我以前……确实不是这个样子的。”
“正常人,兵人……?美妙的谎言。”
“在我刚刚出生的时候,母亲还活着,父亲也没有像现在这样陌生,我曾经以为这个世界应该是更为单纯的存在。”
“在这个灵魂都存在的世界,没有调解不了的纷争。”
“只要沟通就能成功,只要努力就有回报。”
“一切皆为可能。”
“苦情树屹立天地之间,世界明晰自如,同一个天幕之下的生灵共享一片阳光和圆月。”
“……但是父亲和母亲希望我成为兵人,成为王权家的中流砥柱,成为……”
“兵器。”
“然后我就成为了兵器。”
“然后我就杀妖,杀得越多,越好。”
“没有对与错,只有人与妖;没有情与爱,只有恨与仇。”
“修炼太上忘情之前,我曾经问过父亲为什么要这样,他当时的表情似乎很奇怪,像是在笑……”
“但最后他指着母亲的坟墓和我说: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子的,你问战火为何而燃,无非是想在一个混沌的世界里寻求规则,仅此而已。”
“那我就对自己说:杀吧。”
“从出生到十多年前,二十年,我每年每天每时每刻每柱香,都是在杀妖之中度过;剑之所至,妖类授首。”
“你这种蜘蛛妖族,我杀过四百七十二头,从妖兵到妖王,数不胜数——而之所以我没有杀妖帝,是因为……”
“它们族内本就没有妖帝。”
“很多妖类,都是被我杀光,直到灭绝为止。”
兵人。
某种意义上是罪人的代名词。
当然。
某一种族的罪人,另一种族的英雄。
王权富贵轻轻慢慢地说出这些话,仿佛他杀得根本不是妖,不是生灵,而是在说“我这几年切了多少豆腐皮”一样的冷笑话——像极了一个冷血的刽子手。
不……!
清瞳回过神来,瑟瑟发抖。
这个人……他就是一个刽子手!
兵人继续说道,似乎他今天说的话比以前三十多年加起来还要多:
“但是……清瞳,你知道吗,十多年前,我开始做那个梦的时候,我头一次收手了——对那个毫无反抗之力的妖类收手了……我没有杀他。”
“你知道什么原因么?”
王权富贵转过头来,双目直视着清瞳,那双亲眼见证无数妖类之血的眼眸,就这么直直地盯着小蜘蛛。
那是什么样的目光?
天色逐渐变暗,月光慢慢洒落小院。
王权富贵淡漠说道:
“是因为你,清瞳。”
脑海中闪过一道霹雳,清瞳终于想起她最初的恐惧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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