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翁越说越起劲。
“不瞒郎君,我有两个孙子,明年都到年龄,可参加入学考评。方才过去的孩童中,凡是手中拿着竹简的,都是不久前才通过考试,今日正式入书院学习。”
“我观其中似有胡人?”部曲问道。
“郎君是说那两个羌人?”老翁笑了笑,道,“自前岁起,书院许胡人族子弟参加考试。但有限制,需得入黄籍,并在城中有产业;要么就是投身军中,曾立下过战功。”
部曲暗暗记下,又问了几句。
老翁知无不言,双方算是详谈身患。
不久,老翁家人从坊市回来,或挑或背,各个都没有空手。见到老翁同人在路边说话,诧异的询问两句。
“是外地来的郎君,见着书院的学童,好奇问了我几句。”老翁笑道。
见到来人,部曲心知无法继续问下去,当下抱拳告辞,很快不见踪影。
待背影消失在人群中,一名汉子放下扁担,擦去额头上的含,对老翁道:“阿父,这人膀大腰圆,明显是个北地人。却说一口吴地官话,很是不对劲。”
“我晓得。”老翁翻打开竹筐,看到里面的谷麦熏肉,满意的点点头,“我瞧见这人进城。”
“阿父瞧见了?”
“对,跟着方才过去的胡人。我知道他实在打听,提前里长说过,遇人打听疏远,这些尽可以说,等到回去之后,往里长处告诉一声即可。”
老翁又打开另一只竹筐,看到海盐和菜种扑在上层,正想放下盖子,又觉得有异,向下翻,看到里面藏着的粗布,不免皱眉,道,“不是让你买盐,买这些布作甚?”
汉子脸红了,搓搓大手,低声解释道:“阿父,那个……杏儿……”
“没出息的样!”老翁瞅着儿子,气不打一处来。一把合上竹筐,终归是不解释,狠狠给了儿子一脚,“下回莫要如此,想给你媳妇买东西,正经该说出来。我和你母又非不明事理,岂会苛刻到这般地步。”
汉子羞愧低头。
“家里的日子比往年好,今年再开几亩荒田,等到秋收之后,能再起一个牛栏,养上一头牛犊。”
老翁让汉子挑起竹筐,语重心长道:“阿山和阿川明年就要参加学院考试,如果能考中,学习得一门手艺,将来总有前途。”
“书院考得不只是灵性,还有品行。同乡里的两个孩子为何被撵出来?全是心没用到正地方,人长歪了,犯了书院的里的规矩。”
“阿子,三十而立。”老翁走了几步,停下看着儿子,“这么大的年纪,总该给孩子做个样子。做不到富贵显达,但求为人光明磊落,无愧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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