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之所以在路上被耽搁了行程,皆因襄王兄遇刺之故,朝廷担心孤也遭遇不测,原也是准了孤谨慎从事的。”肃王则淡淡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毕竟代国皇姑跟姑父都已经远在琼州了,依然难逃毒手——孤又怎么能不小心翼翼呢?”
陆鹤浩自然不会因为这话讽刺他谋害了代国大长公主夫妇而感到尴尬,依然笑着道:“有道是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堂弟如此着紧自己,说到底还是心太大了。不然,又怎么需要操这样的心呢?”
“要说亏心事,谁能比得上三哥你?”肃王闻言冷笑出声,“结发之妻、亲生幼子,都能扯到自己面前来挡箭,也不知道三哥这些日子,夜半可曾梦见已故的三嫂与瑰儿侄子?”
“枕畔之人,嫡亲爱子,当然是偶尔梦见的。”陆鹤浩从容道,“不过要说起此事,亏心的,难道不应该是苏家吗?”
他转过头,似笑非笑的看向肃王,“堂弟为此事鄙夷我之前,可曾与苏家恩断义绝?如若不然,却又有什么资格,对我指手画脚?难道堂弟只看得到我的情非得已,却看不到苏家的滥杀无辜?堂弟这样厚此薄彼,才要在夜半梦见我那无辜的妻子前往喊冤吧?”
肃王面无表情道:“卫家在此事上亦是有份,三哥如今倒是与卫家两情相悦得很,三哥作为三嫂的结发之夫、瑰儿侄子的生身之父,尚且如此看得开,孤又何必越俎代庖,为三嫂及瑰儿侄子,与苏家一刀两断?”
两人斗嘴到这里,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晋国大长公主府的人却还没有过来招呼他们——这逐客之意如此明显,他们也不想再留下来惹人厌,肃王转头对伺候的下人道:“皇姑现在怎么样了?”
那下人道:“小的这就去问问,烦请王爷与陆公子少等!”
这人去请示之后不久,清江郡主就出来送客了——郡主因为晋国大长公主病情的缘故,现在心情很不好,态度自然也不会太美丽,进来之后要笑不笑的就说道:“鹤浩、鹤骨,你们要走了么?真是对不住得很,娘到这会还没醒来,府里现在没有主心骨在,今儿实在怠慢你们了!好在都是自家人,我也不跟你们客气了,这便送你们出去!”
陆鹤浩跟肃王闻言,嘴角都抽了抽:肃王方才问的明明是晋国大长公主目前情况如何,那下人断没胆子假传王爷的话语,清江郡主却开口就说他们要走了,这分明是巴不得他们早点滚!
不过他们也不好跟清江郡主计较,关心了几句晋国大长公主的病情,也就被清江郡主半送半赶的出了府。
他们才跨出门槛,清江郡主就扔下一句:“我还得回去守着娘,你们慢走!”当即令下人把大门“砰”的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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