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因为简清越的闺名是太皇太后取的,自从她晋升郡主,改了封号之后,城阳王妃也随着改了口,只喊她的新封号“乐源”。
倒是对于简清世,这孩子虽然在满周时就册了燕国公世子,但城阳王妃还是喊他的名字“清世”。
这种小节,简虚白夫妇当然是顺着城阳王妃的。
“我都要嫉妒乐源他们几个了。”宋宜笑轻笑着接话,“我幼时能进衡山王府的女学,已经非常感激,学东西丝毫不敢怠慢,生怕浪费了这难得的机会。谁知他们非但能得外祖母您指点,如今连爹爹也要去讲课——这样的待遇,古往今来,有几个人能有?委实叫人羡慕。”
这话也不全算奉承长辈,城阳王妃不但有王妃的身份,而且是锦绣堂出来的最正统的名门淑女;简离邈又是照着名门子弟标准教出来的典型贵公子,还是探花。
古往今来比他们身份尊贵比他们来头大的人虽然有,却未必可能放下其他,专心指点稚龄孩童。
然而这两位眼下都是不问外事,专心在府里颐养,除了教诲孩子们,也没其他可操心的了。
简清越他们能有这样的师资条件,除非实在不受教,否则纵然没有燕国公府的扶持,将来的前途也注定超然众人之上。
“也要看个人资质,你这孩子,我瞧着不也是挺好的吗?”城阳王妃这话虽然是在夸奖宋宜笑,但也委婉透露出,这位年岁已长的王妃,其实看不上衡山王府的女学,她淡笑着说道,“当然,乐源他们瞧着就是懂事聪慧的孩子,一定会好好学的!”
话题转移到孩子们身上,气氛总算活泼了一些。
不过也就轻松了这么一会儿罢了——简离邈虽然不至于说马上就要死掉了,但情况也不容乐观。
当天简虚白就替他上了病体不支,请求致仕的表书。
然后就是,按照惯例,自己也上了表书要致仕,理由是得朝夕服侍亲爹身侧。
因为简离邈昏倒的景象看起来非常凶险,城阳王妃跟简虚白惟恐他就此撒手而去,当时正在未央宫里觐见聂皇后的宋宜笑却不在府里,事后叫人知道,难免要落话柄,故此派人传了消息进宫,将宋宜笑喊回府里。
彼时聂皇后自然晓得了此事——皇后不会蠢到不把这事儿跟肃泰帝说一声。
所以知道内情的肃泰帝,非常干脆的准了简离邈的致仕,还赐下大批珍贵药材;而对于简虚白自己的致仕,皇帝也是非常干脆的驳了。
一来简虚白目前在朝堂的地位,皇帝不管心里希望不希望他走,都得做个姿态;二来狄历虽然已经是兵败如山倒,然而余孽未清,大军未回,收尾等工作还没做完,肃泰帝这时候根本离不开简虚白的辅佐,怎么肯放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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