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福寺位于城外宣武门大街以东,算不上什么有名刹名刹,因距离琉璃厂近些,主持和尚又是长袖善舞,所以分管琉璃厂的几个宫中内shi常有资助些香火钱,但城外各式各样的小庙道观就不下十几家,和尚们也不得不常常往外化缘兼且精心shi弄寺后那十几亩菜地,日子过得极其清苦。
因而,对于如今住在寺后那仅有一座精舍中的客人,上上下下都极其客气。毕竟那位客人出手阔绰,随行又有两个书童并一个老亻卜伺候,显而易见是大户人家出来的。然而,这位客人深居简出几日之后出门拜访,回回都是打起精神出去无精打采回来,几个深悉世情的和尚就本能察觉到几分不对劲了。等到前两日寺中甚至闹出了什么夜行人的风b,那客人受惊过度竟卧病在华ng,纵使主持老和尚再贪那每日一两银子的香火钱,一怕人在这里出事,二怕人病故在这里,最后也不由得生出了送客的念头。
这会儿老和尚坐在华ng头,便是满脸的无奈和关切;“敝寺毕竟是偏僻了一些,这些天外头都在传鞑子iān细,前日晚上徐老爷无意中看见的兴许就是了。如今这等时节,城外不少民众都纷纷往城内躲避,徐老爷也不如早作打算的好。”
当年徐经上京之时鲜衣怒马好不意气风发,如今再临此地,却是处处碰壁,竟连什么夜行人的诡异勾当都闹出来了。此时此刻,心灰意冷的他听着这老和尚絮絮叨叨旁敲侧击,为的便是让他早走,终究是生出了几分的怨愤和不耐烦来。
“我知道了,等寻着地方立刻搬走就是。”见老和尚张了张口要辩解什么,徐经就摆了摆手道“松伯,送客!”
主持老和尚见shi立在徐经榻边的那个老亻卜冷着脸走上前来,也就知机地不再多言转身就出了屋子。而那松伯等人一出屋子就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旋即快步走了回来,到榻边上先给徐经倒了半盏温茶,这才劝慰道;“老爷,这等趋炎附势的和尚,实在是污了这方外之地咱们尽快搬走吧!当今皇上才一登基就要改朝会,足可见是有魄力的,您当年的冤案一定也能昭雪,您且好好保养身体才要紧。”
“什么昭雪,想当初那许多公侯引我和六如为贵宾,现如今我特地上门却人人避而不见,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可见一斑。程大人过世的时候,朝廷尚且都没有什么真正的说法,而且要不是他在狱中受辱哪里会这样早去世?都是我不该还抱着那一线希望,此番上了京城自取其辱………………”
徐经深深叹了一口气之后,终究也不想再说下去,斜倚着就闭上了眼睛。正当他愁肠百结的时候,外间突然传来了一阵大呼小叫紧跟着他就听到身旁的松伯急匆匆出去。料想那些和尚又捣鼓些见不得人的名堂,他不觉忿然睁开眼睛支撑着坐了起来。可不消一会儿,他就看见松伯满面惶然地回转了来。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