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当初徐勋的新婚之夜,朱厚照被徐勋那春宫图一糊弄,再加上三言两语说昏了头,碍于沈悦也是自己得叫一声姐姐的,他便很大方地放过了那一遭,不曾闹着洞房。然而,今天他是名正言顺讨了两宫皇太后的许可出宫来的,尽管不能太过招摇让大臣们又炸开锅弹劾,可大闹一下作为自己亲娘舅家的寿宁侯府却是必须的。因而,此时此刻他说完之后,立时又在扶手上重重拍了一下,看着自己面前满脸苦相的寿宁侯张鹤龄凶巴巴地一瞪眼睛。
“怎么着,舅舅莫非不答应?”
小祖宗,问题您不止是张宗说的表兄!
张鹤龄见那些大珰们一个个都对自己露出了爱莫能助的表情,就连徐勋也是一摊手,他顿时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思来想去,他暗想小皇帝又从未传出过好色之说,就是自己的儿媳妇给瞧去也不打紧,只是原本弟弟家那几个小子却得拦在外头,免得闹出什么笑话来。打定了这主意之后,他便叹了口气说:“既如此,那臣便去安排安排。”
“安排,闹洞房还用什么安排?”朱厚照没好气地一挥手,旋即便气定神闲地说道,“再说,朕这表弟之前不是在北边连鞑子都打过,这点小阵仗算得了什么。朕也不亏待了他,母后原本要朕封他锦衣卫指挥使的,可张宗说那小子半点兴趣都没有,一个劲对朕说要打仗。正好徐勋之前才刚对朕说过,近畿那边的匪患一直闹着也不是法子,索性让他去试一试。”
“啊?”
张鹤龄险些没把眼珠子瞪出来,见徐勋笑吟吟看着自己,仿佛还以为是做了一件大好事,他慌忙飞速转动脑子,思量怎么让小皇帝收回成命。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朱厚照又看向了站在一旁刚刚一直都只在看热闹的徐延彻和齐济良。又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还有徐延彻齐济良,你们这些日子在京城呆得也快发慌了,索性跟着张宗说一块去。若是荡平匪患建功立业了回来,朕一并重重有赏,就是封官进爵也不是不可能。”
听到这话,被侍卫们认出来放进了院子,此时刚走到外头门边的定国公徐光祚顿时完全愣住了。他下意识地想要跨进门去,但胳膊却被人一把拽住。回头见是徐良。他不禁深深吸了一口气,旋即压低了声音说道:“老哥哥,我家老二那点本事你是知道的。人固然机敏活络,武艺上头却只是凑合。近畿那些盗匪响马说是微不足道,可府里在畿南的几个庄子都报过匪患,凶狠的时候寸草不留。派了他们去不是羊入虎口么?”
“又不是就让他们三个去,好歹也是有兵的。”徐良早在昨天晚上就已经从儿子口中得知了这一茬。而徐勋更是请他帮忙,把定国公和寿宁侯这两边安抚好,仁和大长公主那边自有他亲自出马,因而这会儿见徐光祚皱了皱眉,脸上好歹没那么紧张激动了,他这才把人拖到了一边,见四周围那些侍卫离开还远,就低声解说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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