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樑言出必行,果真将延晖堂一应婢仆都留给蒹葭,只带两三个小厮搬进了园中听雪阁。
蒹葭也是从善如流,第二天就吩咐几个小太监拿了她的手书,回别苑去将那几位“知心人”堂而皇之地接了过来。
大病初愈的国公爷听到这个消息,气得当场翻了白眼,昏死过去。
这下子,府里可炸了锅。
不过半刻工夫,延晖堂外面就被五六十名身披重甲的府兵围了个严严实实。率兵而来的钟权面色青黑,杀气腾腾地盯着门口的小太监:“叫昭和公主即刻出来回话,否则别怪本将无礼!”
他话音刚落,盛装的蒹葭已经扶着柳儿的手款款而来:“这位是二弟吧?有何贵干?”
钟权挥了挥手中长刀,厉声喝道:“休要东拉西扯!今日你当场把那几个奸夫杀了便罢,若敢说半个‘不’字,我便宰了你这无耻妖妇!”
“这样啊?”蒹葭双手握拳频频相碰,有些苦恼似的:“你要宰了我,问过我父皇了没有?问过国公爷了没有?”
她不说还好,一提“国公爷”三个字,钟权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父亲已经被你气死了,还问什么?”
“真死了啊?!”蒹葭一脸惊恐:“国公爷一世之雄,怎么那么容易就死了呢?找空明大师看过了没有?”
空明大师!
钟权一惊,一身煞气立时收敛了大半。
他眯起眼睛看着蒹葭,心中暗暗打鼓:她突然提起空明大师,是巧合还是有意?“借命”的事,这个女人知道多少?
——不管她知道多少、不管她知不知道,他如今都不敢要她的命。
那件事实在蹊跷,连空明大师都窥不破其中玄机,安国府实在不敢冒险啊!
钟权心中恼恨,却只得耐着性子,怒声道:“公主高兴得太早了!托你的福,父亲已经醒转过来,一时还死不了!”
“没死啊?”蒹葭夸张地长吁了一口气,也不知是表示放心还是失落:“既然国公爷没事,二弟带兵来围我的院子做什么呢?”
钟权看着她这副装傻充愣的模样,心头的怒火又“腾”地窜了起来:“你做下这等无耻行径,使国公府成为天下笑柄,难道我们就该装聋作哑,就该替你养着那些奸夫、由着你们把这国公府搞得乌烟瘴气不成?”
他骂得急了,一口气憋得满脸通红。
挨骂的蒹葭却不见半分窘色,脸上依旧笑意盈盈:“因我之故害得国公府丢脸,我很抱歉。不过,我楚锦玉是什么样的人,天下谁人不知?国公府决定娶我进门的那一刻,就应当已经做好了丢人现眼的准备才是啊!”
“你——无耻!”钟权不太会骂人,只气得心窝子疼。
蒹葭大笑:“国公府无孝悌忠信礼义廉,再加我一个‘无耻’,齐了!”
旁边几个小太监和府兵都在暗暗憋笑,直把个接不上话的钟二爷气得眼前发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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