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舒荷之前在某个山沟沟的村里待了半年,乔泽兰若有所思,不出意外,肯定是这村里的某个人。
他垂了下头。
视线落在舒荷被发尾遮挡着的后颈上。
“听舒伯说,你下周就要走了?”
舒荷看到徐弄清很罕见在信里直白写了“我想你”三个字。
两个多月没见,这段异地恋好像反而增进了主角的感情。
舒荷继续往下看,听到乔泽兰的问题,他咕哝说:“是哦,下周一就走了,乔老师,你可以放假了。”
“恐怕放不了。”乔泽兰慢条斯理说,“小荷同学,你忘了吗?我上个月就给你报名了小提琴比赛,下下周就要开赛了。”
舒荷愣住了。
他抬头去看乔泽兰,漂亮的杏眼茫然眨动两下,“比赛?”
“是。”乔泽兰道,“练了这么久,也该比场赛来精进一下经验了。”
“你将来可是要前往国际大舞台表演的,不能荒废。”
舒荷都不知道自己还有这么远大的志向。
见他有些迟疑,乔泽兰立刻说:“你天赋好,难道想止步于兴趣上?”
舒荷迷迷糊糊摇头,又想点头,他没想那么远呀……乔泽兰已经赶在他点头前一锤定音,定好了他这两个月的所有行程。
比完赛,还得去专业学校上一个月的课,要回王家村的话估计得九月去了。
舒荷父母也很支持舒荷往这方面发展,生意上的事他们并不强迫舒荷去接手,大不了到时候请专人打理。
反正,孩子开心最重要。
舒荷想了想,觉得也没什么问题,就根据行程去忙了,当然还不忘写信给徐弄清,告诉他推迟离开的事。
徐弄清这次只在寄来的信里写了三个字。
【我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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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晚晚并不知道舒荷已经离开了。
一到暑假,她就紧赶着离开学校回了村,念及寒假那会儿舒荷似乎挺喜欢那些小狗崽的,她特意在狗崽崽长大到比较容易养活的时候才去抱了一只。
打算送给舒荷。
“那娃先前已经抱了一只走了嘞,还有,他四月那会儿就离开了,你不晓得麦?”
得知王晚晚要做什么,婶婶抱着狗提醒她,王晚晚完全没想到舒荷已经有了狗,并且早离开王家村了。
都快忘了,舒荷不是王家村的人。
他肯定是要离开的。
她愣在原地,一瞬间心里五味杂陈,“他……还回来吗?”
“不晓得嘞。”
婶婶说:“就姓徐那小子和人熟,可他又不同我们讲话,最近还总不在村里,我们哪晓得。”
王晚晚把狗还了回去。
她哦了声,没忍住低落,嘴里苦苦的。
如果他不回来了……
舒荷在九月下半月回了王家村。
这次不仅有他和保镖,还多了个乔泽兰。
乔泽兰要跟着的理由很简单也很充分,他说明年年初还有场小提琴比赛,作为老师,他得确保舒荷在乡下不会荒废了学习。
真的是很敬业的一个老师。
舒荷咕咕哝哝,趁着这位敬业的老师还在后备箱帮自己整理行李,他抬手挡着烈日,踩着干净的运动鞋匆匆忙忙进村了。
夏风浮动,发尾飘扬。
不少村里人都看到了他。
顿时,小少爷又来了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飞向每个角落。
而舒荷此时已经寻着记忆到了自己住的地方。
他推开门,太阳掠影,尘埃浮动,在体型已经变大不少的小福兴奋地扑上来前,舒荷已经率先被一人搂进怀中,低头亲吻。
小福激动地趴在地上甩尾巴嗅闻,一双狗狗眼装满了主人。
“……徐弄清。”
舒荷被亲得发出点模糊的软音,他仰着头,脸颊被徐弄清粗糙的指腹轻轻按着。
这人亲他一下,又停下来看他一眼,继而又是深吻。
舒荷短促地呼吸着,小舌都被人亲了又亲,徐弄清一句话不说,却很显然非常想念他,想念到甚至没了安全感,需要用这种黏腻的行为去确认他是否存在。
门是没关的。
舒荷一直记着这点,他怕极了,怕有人路过瞧见,于是含着软音叫徐弄清的名字,又伸手去拽他扎人的头发。
徐弄清这才停下来。
他微微弯着身,和舒荷平视着,又吻了吻他的唇珠,才算是彻底按捺下心底那些纷杂到无可控制的念头。
“……小荷。”徐弄清凝视着他,嗓音低哑地叫着。
舒荷慌张地抬手捋了捋自己的黑发,又抿住唇瓣,垫脚问他这里有没有亲破。
杏眼湿湿,又晶亮。
一凑近,柔软的香气就扑鼻勾人。
徐弄清低垂着眸,喉结滚动着,去看他柔软泛红的唇瓣。
乔泽兰的声音在这时传来。
“是这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