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苒笑了:“难怪呢。”
不得不说,钟意猜得没错,萧鹰确实不是萧文远的亲生骨肉,不过现在这些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长安军要啃萧文远这根带肉的大骨头。
何苒对小梨说道:“传令何大力,必要时帮长安军一把。”
满太后想让何淑婷和萧文远相互制衡,何苒却恰恰相反,她要让这两方狗咬狗,要么咬死一个,要么两败俱伤。
何苒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当务之急,就是要对付后周小朝廷,而西北幅原辽阔,地势复杂,又有鞑子的渗入,除了萧文远和长安军以外,还有大大小小十几股势力,若要全部荡平,至少十年之功。
因此,让他们大打出手,远比让他们结成同盟更好。
西北的大小战役不断,而在京城,何苒终于喝上了宗祺的喜酒。
宗祺和陆畅大婚,从此后,何苒有了嫂子。
现在她和宗祺是名义上的表兄妹,她能正大光明叫陆畅嫂子。
那天她很高兴,回到老磨房胡同,便给周沧岳写信。
她告诉周沧岳,她哥哥成亲了,她有了嫂子。
写着写着,泪水模糊了双眼,哥哥终于结婚了,可是父母、祖父和曾祖父却看不到了。
永远也看不到了。
何苒已经不记得她上一次流泪是什么时候了,十年八年,或者是上辈子的事了。
她坐到画架上,提笔做画。
这一次,她画的是一对俊男美女,他们穿着大红的喜服,脸上挂着幸福的笑容。
她在画的下方写了一行小字:贺何芃陆畅大婚,何苒亲笔。
古人重视陪葬品,如她这般身份,死后肯定也会有很多陪葬的东西。
这幅画她要带到地下,将来被考古工作者发掘时,发现这幅画,一定会引起轰动,若这一切是平行时空,那么在现代的父母会留意到何芃和何苒这两个名字吧。
这幅画装裱之后,被她装进金属制成的匣子里。
周沧岳收到这封信时,已在西南的滇地。
他同时收到了两封信,除了这一封,还有一封是过年时何苒给他的回信,连同何苒送给他的那幅画。
没办法,在此之前他一直都在行军中,因此,那封信和那幅画用了四个月才辗转送到他手中。
周沧岳看完信,便对着那幅画傻笑。
苒姐还记得他小时候的样子,而且画上有爷爷。
他已经很多很多年没有见到爷爷了,他想念爷爷,可是却连做梦也梦不到爷爷了。
他笑着笑着,就哭了。
他担心自己的眼泪会弄花那幅画,便把画放到一边,自己把脸埋在臂弯里哭了起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儿,白狗拍拍他的肩膀,周沧岳抬起头来,便看到白狗两眼红红。
“你怎么也哭了?”周沧岳问道。
白狗指着那幅画:“我才知道原来你小时候也是有人疼的,呜呜呜,只有我是没人疼没人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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