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我小时候是有人疼的?”周沧岳问道。
白狗指着画上的老爷爷:“你看看,这是你爷爷吧,他看你的眼神那么慈爱,我长这么大,从没有人这样看过我,呜呜呜。”
周沧岳更伤心了,是啊,爷爷那么慈爱地看着他,除了爷爷,再也没有人这样看过他,就连义父也没有。
两人抱在一起,嚎啕大哭。
外面的卫兵听着营帐里传出的哭声,面面相觑。
“大帅和二将军这是怎么了?”
“怎么哭得像是死了亲人一样?”
“大帅的义父是丐帮老帮主,该不会今天是老帮主的忌日吧?”
丐帮老帮主并没有忌日,按照丐帮的规矩,感觉自己大限将至,便将帮主之位传给下一任,料理完帮中事务之后,便独自寻一处地方默默死去。
除非是死在帮中兄弟面前,否则丐帮帮主大多是不有墓碑的,更没有忌日。
但是周沧岳是老帮主的义子,别人不知道老帮主的忌日,周沧岳却很可能是知道的。
于是两名卫兵悄悄记下了日子,他们也都是丐帮弟子,当年受过老帮主恩情。
所以从这一年开始,每到这一天,两名卫兵便会偷偷到十字路口烧纸,被人发现后,得知他们是给老帮主烧纸,于是其他人便也跟着一起烧。
周沧岳知道这件事后,虽然奇怪他们怎么知道义父的忌日,但是别人都在这一天烧纸,那他这个干儿子当然也要烧。
因此,这一天就真的变成了老帮主的忌日。
而何苒的第二封信里,告诉周沧岳,她哥哥成亲了。
周沧岳是这个时空里,唯二知道何芃这个人的,别人只知道宗祺是个商人,是漕帮的帮主,但是只有何苒和周沧岳才知道,他曾经是一位了不起的兵王。
如果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人能和何苒一起分享这个喜悦,那么这个人一定是周沧岳。
周沧岳看着这封信,想起了当年那个让大院的孩子们集体崇拜的少年,谁不羡慕何苒有一个厉害的哥哥啊,周沧岳也羡慕,别的孩子都想给何芃做弟弟,只有周沧岳不是,他更想给何苒当弟弟,而何芃离他太遥远了,他伸长脖子也够不到,但是苒姐却说过要罩着他,所以还是给苒姐当小弟更容易实现。
周沧岳想起这些往事,就把这些写在信上。
手臂上一阵瘙痒,周沧岳强忍着把信写完,手臂上已经红肿一片。
他骂了一声,这里的毒虫子太多了,上次侬六娘给他的药丸子,他送给何苒一多半,余下的原本以为能用上几年,没想到到了西南消耗的越来越快,他已经舍不得戴在身上了,这不,昨天刚把装着药丸子的香包取下来,今天就被毒虫子咬了。
这毒虫子只要咬上,就会红肿起来,抓着抓着就会化脓,没有十天半月是不会结痂的。
“开饭了开饭了,今天有鸡吃!”白狗捧着个大托盘,高高兴兴地走进来。
他们已经好多天没有吃过肉了,今天好不容易得了几只鸡,终于可以开荤了。
周沧岳大喜,吃鸡,叫花子就没有不爱吃鸡的。
和炖鸡相比,他更喜欢把泥抹在鸡身上放在火里烤,这是丐帮祖传的。
“咦,怎么还有蘑菇?”周沧岳说道。
“这叫菌子。”白狗纠正。
“菌子不就是蘑菇吗?呀,这蘑菇炒熟了吗?会不会吃死人?”周沧岳问道。
白狗:“肯定熟了,放心,当地人全都吃,吃不死人的,你就放心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