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你的吧!我累了!先眯一阵儿再说。”天快亮了,再折腾一会儿,一宿就过去了。
纳澜馨伸了个长长的懒腰,凭着记忆摸回自己的房间。
虽然如此,她还是没敢倒头就睡。
这被子里面果然有文章。以前的宫斗戏那可不是白看的。想吓我,这都是我玩剩下的啦!
尽管门外的人蹑手蹑脚的已经够小心的了。可是那踩雪声谁又不是听不到。“喜欢玩儿是吧?那小姑奶奶先陪你们玩个够!”纳澜馨故意从榻上拿起一只死老鼠来,有意尖叫一声,然后倒在地上。
这东西不吓人,恶心人到是真的。
为了作戏,她摔的着实有些重了。没法子,人在屋檐下嘛!
桌椅板凳就没有几样完整的。
看来她这一下着实是摔的不轻。
门外之人只剩下笑了,再不回去复命还在这儿作甚。
在哪儿不是睡呢!地上也一样,不就是凉点儿吗?困大劲了也一样睡。纳澜馨想着想着,就迷迷糊糊的,大早上的,太阳都多高了,连个送饭的人都没有。
还是她自己醒来的。
“大格格!五夫人说了,叫我来伺候您!”门外,一个长辫子的姑娘说道。她还没来的及应,就听正堂那儿叮叮当当的,一阵惊天地又泣鬼神的大哀乐一奏,哪个还有心情吃饭啊!
纳澜馨回手就推开门。
于是就这样又吓晕一个。纳澜馨撇撇嘴,“这屋子就交给妳喽!”
那丫鬟手中,好端端的一盆热水,上了冰茬不说,就这样给了土地佬儿。
纳澜馨一步三晃地来到正厅,“赫!好家伙,这可比昨儿个晚上的人多多了啊!”“要饭的出去!”几个家丁貌似认不出来他们大格格了,说话就要往外轰她。
“起来!”纳澜馨使出浑身力气推开了他们。
“这里面躺着的是我阿玛!你们这几个狗眼看人低的东西!”纳澜馨不是傻子,她睡在地上时,早顺手扯过一件破皮袄披在身上。这不来到她“爹”的灵前,就是披着这身行头来着。
“我饿了!”纳澜馨说罢这三个字,哪儿还管是什么场合啊!摸下几个供品来就是一顿胡吃海塞。
“嗯嗯!好吃!真香!”她边吃边嘟嚷着,生怕没有人注意她。
“我和你们说啊!这里面躺着的,是我阿玛!我再说一遍,我是钮府的大格格潄心!我是长房长女,我还没出阁呢!所以,我阿玛的死,得是我说了算,你们都得听我的。”
光是嘴皮子过了瘾不行,还得反应快才行。
几个家丁拼了命也要把她往下拽。
再一听那讨人的哀乐,早就因为她的突然出现而戛然停止了。
几上家丁正想好好修理她一番,不想这丫头躲的忒快,一脚还没来的及踢呢!纳澜馨就又趁这当口抓起几个冰馒头和冻水果,二话不说就丢到几个下人的脚下。
听把这几个下人们摔的,不比杀猪声轻多少。
谁趁这个当口还不跑,谁他娘的就是傻子!
“大丫头!妳闹够了没有?”这一句先不管是谁说的,反正纳澜馨是遇到识货的了,遇到识货的就好办多了,这就不能挨揍了!她嘴里还塞着一个馒头,正要往外跑。
本来她右手的冰馒头还准备丢出去的。
“不好意思啊二娘!是我。”右手的冰馒头实在是太凉了,不扔出去就只能放回去,反正,它不能吃就是了。
“成何体统?简直是没……”二娘想说的是没教养,想想终究还是没说出口。
哀乐继续,前来上门吊唁的也络绎不绝。
那几个狗眼不识泰山的家伙只好自认倒霉,谁让他们遇到这么个主了呢?
来人中,主要还是各分铺的掌柜的比较多,他们明着是来凭吊的,其实就是……
有句话不是说,人走茶凉嘛!这一大家子孤儿寡母的,在他们看来,就没有谁能扛起这个家。与其这样,还不如大家伙商量商量,把各铺上的掌柜趁这机会全都到老掌柜的这儿,看看老掌柜的这家产,该怎么分。
有道是墙倒众人推。
哪怕老掌柜的,能有个儿子也行啊!
邻居们来的少,主要是大过年的,太晦气了。
为首来的几个老人儿,看样子他们的身份挺尊贵的。看他们一个个那人笑里藏刀的样,不用问就明白一定没憋什么好屁。咋整?见招拆招呗!纳澜馨抹了抹嘴唇子,冷冷地瞧向他们。虽然在现实中,她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人伙人。
“把这个疯丫头给我轰出去!”还没怎么样呢!其中一个长者就吼道。
“我看哪个敢?”一声娇喝!一个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女子迎面走了过来。
“想把她哄走,得先问问我!”众人齐齐抬头看去。那女子年纪不大,怀中抱着刚刚出生不久的婴儿,三步并做两步地走上前来,也不用人让,她自己找了个位置,慢慢坐下。
“去给五夫人拿个毡垫儿!”二夫人和身边的丫鬟说了句。
“不用了!”五夫人连说这三个字都那么孔武有力。
这是纳澜馨第一次看到五夫人,一看她这长相,就知道她一定是个奇女子。
“呵!我们钮家什么时候由一个黄毛未退的妇人作主了?”说话的,还是刚刚那位长者。
“怎么着啊三伯?您这是瞧不起妇人还是瞧不起我啊?”五夫人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