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夜间就已经传了过来,可是两人被传召到主殿却是第二日清晨的事了。
惠嫔似乎也是一夜未睡,秦湄和沈莙请过安后慈姑一开口便是关于永福宫的,
“昨夜里永福宫的事你们已经知道了开头,今早内务府传来的消息,永福宫的赵昭仪误食了阴损之物,已是再不能生养了。陛下原本体恤她心情,要晋她为珍嫔。可赵昭仪听过噩耗,整个人精神恍惚,言语间一直指着瑞王咒骂。陛下对此也是无可奈何,只好叫人封了永福宫,吩咐太医悉心医治,晋封的旨意也因此搁置下来了。”
慈姑口中的瑞王正是姬浔获赐皇姓之时得的封号,沈莙心道赵氏这一回倒是直接选择了最快灭亡的一条路。
惠嫔静静地听慈姑说完了整段话,也没对此事多说些什么,倒是拉着沈莙的手说起了贴心话来,
“近来这段时日叫你费心了。你二哥的事你也无需太过忧心,官场里惯会捧高踩低,如今永福宫那位现已是穷途末路了,翰林院和国子监是再不会打压你从兄的,且放宽了心吧。”
沈莙规规矩矩地向惠嫔行了个礼,
“谢娘娘关心,奴婢省得。”
惠嫔还待再说几句,前厅却有人通传,说陛下往上阳宫来了。沈莙等人随即就从正殿退了出来,往回廊方向走时,正巧和端着药碗的忍冬打了个照面。
离了惠嫔那处,沈莙也不和夏曲秦湄去用早饭,独自一人在上阳宫走来走去,心里虽然疲惫却怎么也不想回房歇息。
上阳宫偏殿门前有一颗大大的桃树,沈莙平日里虽不喜欢洒扫院落,对这棵桃树却是悉心打理爱护得不得了。也许是因为心里混乱又无处可去,兜兜转转的最终到了偏殿,站在那棵桃树下发着呆。
此时已是秋末,桃子都已经摘尽,偏殿里几个长使在庭院里扫着地上的落叶,看到独自发呆的沈莙几人都吓了一跳,急急忙忙停下手里的活儿向沈莙行了个礼。
沈莙有些倦怠地向她们挥了挥手,见她们手里都拿着扫帚,于是偏头问道:
“今日这里可否由我来清扫”
那几个长使被沈莙弄得莫名其妙,也不敢多问什么,放下扫帚就躬着腰出来庭院。
沈莙从地上拾起一把扫帚来,自己也不知这是怎么了,竟开始认认真真地扫起地来。
这样默默地干着活儿,时间似乎过得快了许多,直到自己的腰背酸涩不堪沈莙才将手中的扫帚丢了,也不管地上干不干净,直接抱膝坐在了树下,将自己的脸深深埋入双臂之中。
不知坐了有多久,突然感觉有人在自己背上敲了两下,沈莙抬起脸来却是看到了半躬着身子冲自己皱着眉的李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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