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花台的这间里卧沈莙也算是睡了有段时日了,可直到此时才发觉自己真是半点不了解这南诏王府。容弼领着她往里去,直走到一个放着白瓷花瓶的楠木架子前才看到这架子后头竟是有一个四四方方的黑洞,大小恰和镶嵌在地上的一块木地板吻合,而边上才被撬开的地板,泥土更是证实了她的想法。天!这就是传说中的地洞!
这个洞无论里头是什么模样,总之入口却是只容得下一人高举双手才能进入。容弼行动争分夺秒,正想要先将沈莙放下去,偏头却借着些微光亮觑见了她又是激动又是跃跃欲试的表情,一双眼睛在黑暗中闪着光。容弼有些无语,但也不敢耽搁,二话不说便将人塞了进去。
沈莙体型纤细,倒也并不困难,她原以为挺深的,却发现脚着底部还有半个脑袋露在外头,而真正的地道根本只能叫人佝偻着腰弯膝通过。沈莙倒是还保留着一点理智,下来之后便缩进了地道好叫容弼进来。尽管后者比她身形宽阔不少,下来得却不怎么费力,他依旧将地板掩上,尽管这从外边看起来并没有掩饰的作用。
地道里头黑黢黢的,当地板被封上时沈莙眼前便直接两眼一黑。她知道地底氧气不足,不该再点油灯引路,可是两眼一抹黑却有些不知所措。容弼压低了声音,安抚道:
〝摸着墙壁走。〞
沈莙会意,脚踏在泥土上,墙壁也是松松的土粒,她也有些担心毒虫之类的东西,可是时间急,别的皆不重要,逃命要紧,况且她方才还把姬桓得罪狠了。
这地道不长,甚至可以说比沈莙想象的要短得多。她原以为出口就算不在王府内也该接近了。可走到尽头她才有些懵了。这段距离,撑死刚刚走出镜花台,而且还将人整得腰酸背痛。容弼可不管这么多,用力撑起了上头的掩盖物便将沈莙托了出去。夜风凉,沈莙在地道里的头昏脑胀和仅存的睡意便在冒头的瞬间被冻没了。不是她夸张,而是她所在之处乃是一方花圃,高度只到腰间,周围又无高楼,因此气流畅通无阻。
沈莙有些担忧地四处看了看,发现透过回廊的木窗倒是能看到那头举着灯笼来回穿梭的丫鬟和府兵,只是他们并未往这边来,对比之下倒显得此处有些荒凉。容弼从地道了钻了出来,一点不耽误时间,从较远处的花圃内摸出一身鹅黄色的襦裙来丢给沈莙,言简意赅的说了句〝换上〞然后便转过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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