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兰花大多有手掌大小,挂盒里的干花虽然同自己看到过的彩绘无异,可花身却十分小巧,沈莙一时也不好判断。
她自己嘴里默念了几句‘嘉兰’,干脆地抛开了心里的疑惑,合上盖子之后便将自己挂着的项圈摘下,换了这根链子,双手托着挂盒,静静地嗅着这花的馥郁香气,咧开嘴来笑得好不开心。
惠妃一行人在午膳之前终于回了上阳宫,秦湄一直记挂着沈莙,送惠妃回了正殿之后便直接往后院去了。她到的时候沈莙正在屋里给沈菱等人写信,见秦湄进了屋才停笔问道:
“勤政院里诸事可都还顺利?”
秦湄伸手用手背探了探沈莙额间的温度,在确定她没有发热之后才算松了口气,轻声道:
“勤政院里外围了几层禁卫,能有什么事呢?倒是这上阳宫里没什么人把守,我这一夜都想着你要平安才好。”
沈莙急于知道事态发展,拉了秦湄上暖塌坐着,附耳问道:
“昨夜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现在那些刺客可都抓着了?”
秦湄以为沈莙是在担心自己在宫里的安危,也没藏着掖着,柔声安慰道:
“你不要担心,宫里已经安全了。昨夜里陛下和那位大人并几个吏部官员和翰林院的学士在勤政院探讨会试的后续批阅放榜事宜,不想有几个大逆不道的刺客混在奉茶和值夜的内官里进了大殿,当即就想要行刺。那些个刺客是些功夫奇佳的,大殿里的那点子禁卫没几下就被他们刺死了,吏部和翰林院也有死伤,我们到的时候还能问着血腥味呢。这次若不是有那一位在场,没准这时候宫里已经变天了。今早上还是人心惶惶的,直到哪一位前来复命,又有内官从太掖池里捞出了那些刺客的尸身我们才被遣了回来。此时禁军已经在清算这件事了,刺客们的尸首也交予西厂和大理寺进行调查。你不知道,那一位可是又帮了陛下一回,可惜亲王之上已经再难加封了,陛下只好赏赐了丹书铁券和几大车的金银珠宝。”
沈莙静静看着秦湄,清楚地注意到了她眼里的艳羡。可是她自己很难有秦湄这样的想法,在听到‘赏赐’这个词的时候浮现在她脑海的只有姬浔肩上那道狰狞的伤口。是不是人性本来就是这样,前朝后宫,布衣百姓,他们都只能看到那位‘九千岁’金碧辉煌的府邸,只手遮天的权势以及显赫的地位,而习惯性地去忽略为了这些东西他究竟付出了多少,华服锦衣之下有多少道伤口。
沈莙不是悲天悯人的性格,她连心疼自己都懒得费时何况是其他人。姬浔的阴鸷可怖世人皆知,而他骨子里的傲慢挑剔更是不容有人对他产生悲悯一类的情绪。沈莙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若是单纯的同情,那心里这种酸涩的疼痛又是怎么回事?若还有某种她不了解的东西掺杂其中,那么顺着这种心情走下去,前方又会不会是万丈深渊?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