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夫人不要着急,等下你便知道了。”汤知府不动声色。先让侍卫将坚持清醒了这么长时间、还很虚弱的何姑娘抬回后衙,方道:“将谭慎带上堂来。”
少顷,一阵锁链声传来。众人转头一望,一位身着白囚衣之人在两位侍卫的跟随下缓步迈进堂来。他走近时,还偏头朝谭二夫人这边望了一眼,而后双膝一跪,开口道:“谭慎拜见知府大人。”
正是谭二爷。
谭二夫人一见到他,整个人就绷了起来,呼吸都乱了,双眼直黏在他身上不住地打量。未见之前,纵然心中有数,总是放心不下。如今见他虽手带铁链,但囚衣整洁、面容干净,望过来时的眼神亦是带着安抚之意,说话时声音也中气十足,不慌不忙,显然这两日并未受什么罪,方才略略松了秀眉,安下心来坐在椅子上。
这时便听汤知府对在座之人道:“眼下,韦乃信杀害许贤、掳走何自音姑娘之事暂且告一段落,而谭慎一案又与韦乃信一案同属一枝,便应一同审理。”
又将手一挥:“请许医正上堂。”
须臾功夫,许医正也自大门进了来,向汤知府躬身行礼。
“许大人不必多礼。”汤知府浅浅一笑。环顾大堂,对众人道:“今日是许医正主动前来,说要为人作保。”
又道:“许大人,你今日来此所为何事,便请直言吧。”
“是。”许医正躬身一拜。直起身后,向左两步走到跪在堂中的谭慎身旁,摊开左手向他一指,正要开口……
“报!”一个侍卫扬声喊话,自大门飞奔而来,单膝跪地,“禀大人,总督大人与常守尉来访,现正在衙门外等候。”
陇西府最大的文官、正二品封疆大吏、沈家大爷沈淮杨来了。与青州西营守尉常策一同来的。
常守尉便是堂上常夫人的丈夫。
谭净好眼神一瞥。常夫人端庄的面庞上终于不再是一片漠然的平静,眉梢眼角不自觉地流露出了一丝喜意,整个人都不再是紧绷绷的,如拉紧的弦被松了下来。
汤知府已经连忙起身向外急步而去。众人都跟着往外走。
没两步,门外便当先走进两个人来。
右边一位男子约三十多岁,一身绯色绣金鹤官袍,气宇轩昂,英挺俊朗,沉稳端肃,从容而来。
绯色乃是一二品大员方能使用的官服颜色,他便定是沈大爷了。
虽然三人团去过三回沈家的赏梅宴,平日里大大小小的宴会也去过一些,但却从未见过这位气质沉稳、气度不凡的沈大爷。今日托了汤知府的福,头一次见到了他的真面目。
左边的常守尉虽也一身黑甲仪表堂堂,但在他的光芒下,却高下立见,被映衬得不再起眼。
“沈大人,不想大人今日前来,未能及时迎接,还请大人恕罪。”汤知府停在沈大爷面前拱手道。
“无妨。”沈大爷只道,“今日是常大人请我来观审的。”
一众人又回了大堂。汤知府请沈大爷上坐,亦被他拒绝。他迈步到右边椅子坐下,微一抬手:“请继续。”
许医正才又接着方才之事道:“下官是为谭大人而来。下官的孙儿许贤之亡并非谭大人之故,下官愿为其作保,请知府大人开释谭大人。”
“不可!”
许医正话音刚落,刚刚进入大堂的常守尉便开口断喝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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