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出动出击,不惜一切代价挖出奸细,中断常党与胡人的密谋。否则,边关危矣。
最后,他又说了一句:“常党经营几十年的势力不可小觑。”
——在眼下这个关键时刻,不能将他们逼急了,不然两败俱伤,胡人坐收渔利。想来常党也是想到这一点,才会暂时偃旗息鼓,对胡人倒戈相向,从而保全实力。
“那韦乃信……”是为争取时间故意声东击西,才查到三王子而有了今日的流言吗?实则从赏梅宴的奸细谣言,到谭二爷入狱,到何太太反告,到韦乃信的第二次堂审,他们从头至尾的目的就是为了粉粹这一场秘密的阴谋吗?
沈容之又恢复了那副半真半假的样子,笑了笑没有答话。
“那许贤与何自音呢?”——不论他们为人如何,在这一场博弈当中,他们何其无辜?
这次沈容之答了。他用一种极其复杂的目光看着谭净好:“人算十分,也避免不了意外的发生。舒摩尔该死!是他杀了许贤来扰乱赏梅宴!若不是他,韦乃信至多也不过掳走何自音。这整件事情都会掩在黑暗下悄悄进行,悄悄结束,而不会像如今这样,摊在青天白日下,扬在飒飒清风中。”
谭净好听到这话心中一动,垂头抿了口茶。他是在告诉她,平日里他们所看到的平静生活,其实底下都是暗流涌动吗?
“所以,”谭净好抬眸问,“舒摩尔听到何自音与许贤谈论奸细一事,以为他们混入青州之事暴露,故而欲杀掉两人。而韦乃信撞见他杀人一幕,为了弄清楚何自音从何得知此事,抢了他的弯刀匕首,阻止了他继续杀害何自音。因此,何自音一抬头,看到的才是韦乃信,对吗?”
沈容之眉梢微动,望着她轻轻牵起嘴角:“不错。”
“那么,你们是如何说服钱大人,也就是何自音的外祖父,令何太太到知府衙门告状的呢?”
沈容之笑了起来,似是也渴了,添了杯茶来喝:“你猜。”
“……”谭净好继续问,“那么,射向何自音那一箭,是故意还是失误?”
“呵呵。”沈容之端着茶杯笑出了声,“你使诈。”——他不论如何回答,是“故意”,“失误”,还是“你猜”,都等于承认了那一箭与他有关。
“……”她继续问,“那么,你们想从钱大人那里,得到什么?”
“哈!”沈容之长眉扬了起来,“你又使诈。”
“……那么,你们又想从我们这里,得到什么?”
这下沈容之倒是真有些疑惑。他倾身靠近她:“你今日怎得如此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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